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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黑白分明的眼珠转着,思忖道,“看来,我还要提点他一番才是!”
赵宇长眸中暗光微闪,取了茶盏遮掩。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语气熟稔,谈笑晏晏,不似刚认识几日的人,倒似十几年的故友一般。
天色渐渐暗下来,赵宇身后的老奴上前两步,恭敬道,“公子爷、时辰差不多了,您该回去了!”
赵宇目中滑过一抹暗沉,却转瞬即逝,仍旧一副淡笑轻懒得模样,起身同二白告别。
送走了赵宇二白回来时,七娘正站在廊下,一副沉思的神情,缓声道,“掌柜,这人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他带的下人也不似一般家奴,你对他可了解?”
二白脸上挂着无谓的笑,“七娘放心就是!”
七娘眉目间担忧更甚,抬手拂了拂二白肩膀的细尘,“掌柜,这几日你在忙什么?”
“七娘,也许以后你还会有更多疑惑,我可能不能一一跟你解释,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七娘妩媚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半晌,勾唇一笑,“好,不管你做什么,哪怕是杀人放火,我们也一直都站在你身后。”
二白抱住她手臂,头枕在她肩膀上,“谢谢七娘!”
君澈回来时还忍不住心中雀跃,待回到府中,仔细一琢磨,立即开始犯愁,按照高人指点,如果在四角都放上金子,那至少要几千两。
几千两的黄金,就是几万两白银,他一时之间去哪弄那么多银子?
之前因为御前指挥副使的事,他爹君冥烈大发雷霆,这段日子对他管教上也严格了许多,若是在府里支银子,日后若查问起来,事情暴露,恐怕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这一晚上又是害怕又是焦虑,一夜没睡,次日一早就跑到二白的住处等着。
二白刚醒,还有起床气,随手把他往外一推,“我还没洗脸呢,出去等着!”
君澈是摄政王之子,平时在上京都是横着走,偏偏在二白这,半点火气没有,讨好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金晃晃的簪子放在桌子上,忙往院子里去了。
二白拿起那根簪子看了看,噗嗤一笑,随手赏给了果子,“拿着玩吧,不喜欢就当了换糖吃!”
果子咧了咧嘴,“小姐,你把我当小孩子呢?”
君澈在葡萄架下的椅子上耐心的等着,不一会就见林嫂从厨房里端了早饭过来,在桌子上一一摆开。
橙黄的豆汁,还有两碟翡翠虾饺,两碟灌汤包,另外还有一小碟芥菜丝,拌了麻油香醋,看上去十分诱人!
君澈盯着那红油菜丝直咽口水,他今日出门早,没吃早饭,之前还不觉得饿,看到这汤包咸菜,突然便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平时,家里的山珍海味也不曾有这般食欲。
抬手拿起筷子,刚要夹个包子,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清咳。
君澈抬头,就看到二白斜斜的倚着葡萄花架,嘴角噙着笑,淡淡的看着他。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君二公子竟然红了脸,讪笑一声,“二白,来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二白挑眉看着他手里的筷子,问道,“饿了?想吃。”
“早晨出来时忘了吃饭!”君澈看着那包子道。
“包子十两银子一个,豆汁五两一碗,概不还价,谢谢!”二白眯眼浅笑。
君澈瞪大了眼,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又露出他纨绔公子的嚣张凶恶,
“讹钱是不是?”
二白走过去,拿起筷子夹了包子湛了香醋,轻描淡写的道,“吃不吃自愿,又没一定要你吃!”
汤汁流在青花白底的碟子里,香气诱人。
君澈脸色不好看,目光却粘在那包子上,又看了看二白晨光下明媚轻灵的俏脸,越发气闷,偏偏拿她无可奈何,半晌,冷哼一声,“不就是几十两银子,本少难道连个包子还吃不起!”
说罢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趾高气昂的看着二白。
二白招呼果子过来收了金子,将一碟包子往君澈面前一推,弯唇笑道,“吃吧,多不退少要补!”
君澈看着二白笑脸飞扬,又气又心痒,哼哼了两声,注意力集中在汤包上,欢快的吃了起来。
君二公子吃了一锭金子的汤包,心满意足的倒在椅子上打嗝。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昨天大师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二白端着清茶慢饮,淡声问道。
君澈一个激灵起身,似乎此时才想起来今日来找二白的目的,顿时皱眉道,“本公子正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