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吃紧,也要听从调遣,支援前方作战。
虽然换了个名头,叫作新兵训练营,可不就是跟以前的乡勇团练一回事。
“这,怎么就睦州不在第一批了?咱这可是前线。”汤启旺暗道倒霉,他渴望这官身太久了,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说是因为钱粮不够,而咱们睦州驻军多,暂时就先放一放。”说起这事,汤仪就觉得如今这忠勇王有些迂腐,只要先把人马拉扯起来,钱粮什么的慢慢筹措,不行的话就拖欠一下,有什么打紧的。
若是北伐打胜了,破城之后,抢他一把,还要哪门子军饷,若是败了,也就不需要军饷了。
这年头,汤仪这般的思维才是正途,能够把钱粮全部准备好,再去拉起一支人马的,简直就是异类。
“钱粮不够?我汤氏可以出借啊。”汤启旺早就急不可耐了,没钱就说,他汤氏有啊,养一万人有些夸张,但是弄个两三千的也是寻常。
家中本就有千余的护卫,全部编入乡勇中,以后就是吃军饷了。再把自己养护卫的钱,借给官府,这简直就是一举数得。
“贤侄,这天下,不仅仅是遂安,也不是睦州。你既然有心为官,就要眼光长远一些,而不是把别人都当作傻子。”汤仪如何不知道自家这侄子的心思,这么明显挖朝廷的墙角,太过肆无忌惮了。
有些事,你可以做,却得注意吃相。
“叔父,这朝廷缺钱粮,岂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一旦战事起,那就是雪上加霜。若是就这么耽搁下去,战事一旦结束,这不是就没戏了吗?”汤启旺也有他的心思,这事拖下去,谁知道是个什么结局。
在他看来,成立团练,为的就是稳定地方,同时也能支援前线。若是拖下去了,战事结束,这就没需求了,毛都捞不到一根。
机会就在眼前,他做了这般多,讨好汤仪,为的不就是官身?
“今天刺史聂大人也会来,你表现机灵些,回头老夫与其好好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奏请朝廷,设立团练使。只是,这般做的话,开支可是小不了。”汤仪估摸了一番,既然朝廷有意设立,若是地方上奏请,再自行筹措一些钱粮,批复的可能还是极大的。
“叔父放心,侄儿省得的。”汤启旺大喜,在他看来,汤仪是手眼通天之辈,只要这般说,必然是有把握的。
今日的遂安,极为热闹,从县城往汤家沟去的路上,不时有马车呼啸而过,其中四轮马车也是寻常。
“呸!”货郎汉子被扬起的灰尘呛得不行,今天不知道第几遭了,简直是遭罪。
“这位先生,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怎地路上这般热闹?”货郎汉子实在搞不懂,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这么多的马车。
“今天是汤家老太爷汤仪的寿诞,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都在邀请之列,连县里的大人物,也都会参加。”书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原委道来,若是汤启旺在此,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人便是与陆烟儿有婚约的段庆。
他之前拿着婚约去上告,不仅没成,婚约还被撕毁了,如今是连个凭证都没了。
段庆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一切都无可挽回。
“好事啊,先生,咱们一起去凑凑热闹。”货郎一听就来了精神,人多就能多做些买卖,而且指不定还能混些吃喝。
这大户人家办喜事,通常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去院里吃酒席。一些气派的人家,还会在院子外面摆上一些流水席,给前来观礼凑热闹的下人还有周边的乡亲吃喝,虽然跟里面的酒席不好比,那也是顶好的吃食。
至于眼前的书生,这身穿着打扮,就不像个有钱的,遇上了,那就一起搭个伴。
原先犹豫要不要去汤家沟的段庆,就这般被货郎汉子给带着上了路。
“东泗乡刘员外到,贺仪金叶十片,入内就坐!”今儿个负责迎来送往的,是汤启旺的弟弟汤启财,族中好些生意都是经他之手,见多识广,但凡有名号的,就没他不认识的。
“哎呀,这不是张老爷嘛,您可是稀客,快快,入内就座!”汤启财往前走一步,算是迎一下。
眼前这人,身家跟方才的刘员外差不多,但是人家有着举人功名,这就不一样了。若是哪天时来运转,摇身一变,就成了官了。
“汤老弟,恭喜恭喜啊,老太爷大寿,张某家寒,聊表心意,聊表心意。”张老爷从下人手上拿过一个木盒,直接打开递到汤启财面前。
他这举人身份,在汤家面前还是不够看,人家能这般给面子,算是了不得了。
“哟,张老爷,您这还家寒呐?旗云乡张老爷,上品玉雕迎客松一座。”汤启财也是见惯了宝贝的,一眼就瞧出这玉雕质地上佳,手艺也是极好。
......
不仅是遂安,就连周边诸县,但凡有头有脸的,都是早早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