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福、于莺晓把全部希冀都寄托在这“砰、砰、砰……”的声音之中,就像久溺水中的人捞到了一尾稻草。在她们的耳朵中,这声音多像是一曲优美动听的音乐。
一天,两天……两个人坐在地上仔细谛听这神圣的声音,每当这声音消失时,于莺晓便瘫软在地上,而当这声音升起后,她马上为之一振。
几天后,她们被干渴折磨得不能自制,尹福和于莺晓嘴唇干裂,舌头长满舌苔,于莺晓几次鼻孔出血。
“夫君,我恐怕要先去了。”于莺晓费力地说着,淌下几滴眼泪。
尹福用舌尖去舔她的眼泪,可是干干的,什么也没有。
于莺晓睁着黯淡无光的眼睛,又说:“我死之后,你就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吧,恐怕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祝你好运,能在这‘砰、砰’声中得到福音……”
尹福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人在临死之时求生的欲望有多么大。”
于莺晓斜倚着墙角,微笑着,一动不动。
尹福来到铁箱前,揭天箱盖。
“别找了,没有吃的、喝的,这些金银财宝顶什么用。”于莺晓叹了口气。
尹福手捧着一个大金元宝朝于莺晓走来。
“你就请我吃这个……”于莺晓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尹福庄重地捧着金元宝来到于莺晓面前,蹲了下来:“小姐,你喝吧。”
于莺晓看着金元宝,只见在金元宝的凹处漂着水,黄灿灿的。
“这是什么?”于莺晓凤眼圆睁,惶惑地问。
“水,是水,你喝吧。”尹福淡淡地说,他先舔了一下。
于莺晓不顾一切夺过金元宝,大口喝干,咂巴咂吧嘴说:“好香,好解渴!”
“这是从哪里弄的?”于莺晓问道。
尹福没有说话,默默地站了起来,目光呆滞。
于莺晓看着金元宝,黄灿灿,耀人眼睛,她把金元宝贴到鼻翼上,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骚气。
她明白了,但是并未产生反感,她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尹福瞧了她一眼:“3天前,以后也没有了,就为了这一天……”
“谢谢你,”于莺晓的声音里有几分感激。
“砰,砰,砰……”那种令人振奋的声音又开始了,仿佛近在眼前。
尹福也倚到墙角,静观着。
一忽儿,石壁上被震掉几块壁渣,紧接着一根铁钎伸了进来。
铁钎缩了回去。
“瞧,就是那些铁箱子,想不到还在这里,苍天有眼。”这是一个显得有几分苍老的声音。
“太好了!我们发大财了,道长,我们终于如愿了……”
“整整3年啊……”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是重重的叹息。
石壁终于露出一个大窟窿,一个年轻的道士欣喜若狂地跳了进来。
尹福上前点了他的穴,他不能动弹了。
“戒真,你怎么了?”
窟窿里伸出一只苍老的手,被尹福狠命抓住了。
“唉哟,真是见了鬼了!”传出那个苍老的声音。
尹福把他拽了进来,原来是一个老道士。
“后面还有人吗?”尹福问。
“没有,没有了。”老道士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
于莺晓也站了起来,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流出眼泪:“我本是这恒山上的道土,十几年前山下来了一个妖婆,手持一柄妖扇,那扇子一摇,山上的道士、和尚、道姑,尼姑就迷迷糊糊,她武功十分厉害,糟踏了几个道士,把僧道之人全都赶下了山。从此她独霸恒山,纠集一伙婆姨,为非作歹,横行霸道。这些宝物是我们藏的。”他指着那几只铁箱子。
“宝物是从何处抢来的?”于莺晓问。
“不是抢来的,”老道士慌忙解释着。“是数百年来,香客们施舍的,施舍的人有皇上、皇后、娘娘、文武官员、国外宾客、财主、才子们,日积月累,就多了,我们把它藏在此处。这些宝物价值连城啊!”老道士擦了擦额上的汗。
于莺晓猛地瞥见他腰间的葫芦,猛地夺到手中,摇了摇,“哐当哐当”水响,一抬葫芦,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尹福看到她喝水,嗓子冒烟,于莺晓已把葫芦递过来,笑着说:“给你留一半呢,这山泉水比你的尿可好喝多了。”
“你们是什么人?”老道士惊奇地打量着她们。
于莺晓生气地说:“我们还没问完话呢,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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