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看他眉头紧皱,沉默了半晌,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笑着摇摇头,负手从容道:“这是你自己没答上来的,老夫先走了,莫要忘记你我的约定,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问题可谓无解,自古以来多少聪明智者一步步丈量下来,时间终究不够,以致从未有过答案,任谁也要发憷!这小牧童年纪不过八九岁,毛都没长齐,可以说懂的外界皮毛都是从自己这听来的,又怎么可能知道?
眼见柳先生说完,抬步便要走,李元宝一惊,连忙挡在柳先生身前,急道:“先生慢走,小子确实答不上来,但先生您能否听小子一言?就算让小子走,也得让小子心服口服不是?”
柳先生被他一挡,脚步顿了顿,也觉得这小牧童说的有理,停下抚须点头道:“你说的也对,确实是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听你如何说道。”
说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石桥与学堂相邻很近,因小子每日都要经过石桥,常能听到先生与学生讲学。偶然听先生曾与学生讲过,我等所在乃是蒲州辖下,我们脚下这蒲溪水便流经蒲州城。”
柳先生笑着点点头表示正确,也不去打断他。
“所以先生您的问题,更大者为蒲州。蒲州又为我们周国土地,是以周国又为更大者!”
柳先生依旧从容点头,表示同意,抬手示意李元宝继续说下去。
抬眼看了下柳先生,见他还是风清云淡,李元宝犹豫了两下,继续说道。
“但大周外还有国家,国家之外更有国家,怕是先生自己亦不知,如何能拿这种问题来问我?”
柳先生脸色终于微变,但既然刚才同意他说,现在没有打断的理由。
“小子若是随口说出一个数,先生又怎来证明错的?”
“我不答是怕先生失了脸皮,就如那天先生说我这小牛灵性十足,非是我不知,而是给先生留着脸皮,所以不愿接话。”
几句话说完,不待柳先生回答,又认真说道:“先生出自柳氏一族,秉持诗礼传家之道。先生大才,在外面世界地位也是高高在上,十里八乡都有耳闻,小子一心向学,求先生怜我一片赤诚,何苦出言嘲讽为难。”
说完李元宝对着柳先生躬身又行了一礼,表明自己带着诚意而来。
原本那只是柳先生被牛拱后情急之下随口的一句话,根本没想到会被李元宝听出话中所含的意思,现在被这小牧童当着面连番揭穿,饶是柳先生饱经人事沧桑,此时也不禁被李元宝一番话说的脸色青白变幻,实在是此事难为外人道,一时之间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若论道理,原来李元宝求学颇有强人所难之意,被拒绝乃是理所应当。这点他自己也心中有数,但现在被数次被刁难嘲讽,任谁都心里都有气,说的话也就直白了些。
但李元宝说着话,礼数也做了个足,虽然话不好听,偏偏此时还占着理字,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对来。
轻咳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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