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这样的先例一开,很快议会就会为了把敌人送上断头台而整日无休止的辩论了!”
罗伯斯庇尔:“这样不正好吗?我们居然仁慈的给了敌人自我辩解的机会,如果他能说服大家,说服围观的国民,就可以活命,多么的仁慈啊。”
众人面面相觑。
一直站着的那个说弗罗斯特是王党的议员支吾了半天,瘪出来一句:“这会成为多数暴力的开端!”
“多数暴力?”罗伯斯庇尔冷哼一声,“你果然是叛徒,你居然说我们以前所有的决定都是错的,因为都遵循了多数暴力的原则!你果然是叛国贼,我们先投票取消议员人身权保护,然后再投票处死你!对敌人就是要冷若冰霜!”
罗伯斯庇尔刚说完,圣鞠斯特就站起来,高唱起《罗马颂》副歌部分的名句:“用敌人打鲜血,来浇灌我们的土地!”
他唱完这句之后接着唱下去,结果围观的群众全都在跟唱起来。
议员们面面相觑,然后有人站起来跟唱。
陆陆续续的,许多议员站起来,整个议事堂开始合唱罗马颂。
没有唱的人一无一例外表情全部异常的惶恐。
大概他们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歌声停止后,罗伯斯庇尔道:“现在就开始投票吧,取消议员人身权保护!”
丹东欲言又止,只是摇摇头,对罗伯斯庇尔说:“您是议长,您有权利发起投票。”
罗伯斯庇尔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丹东,估计是感受到了话语中的距离感吧。
但是他还是别过脸去,宣布开始投票。
最终,取消代表人身权不可侵犯地位的议案以450对377票的比分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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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巴黎通过了什么法案。
他连拿破仑的贵族身份被挖出来,然后被有心之人带了一波节奏都不知道。
毕竟这個时代没有手机,巴黎的消息一天后能传到安宁军中就算快的了。
他带着二十万部队赶往八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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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壁村,今天联军一如往常的发起了进攻。
克莱贝尔看着联军的阵线,眉头拧成了麻花。
作为一个有潜在的优秀军官,他已经感受到经过两天的消耗战,自己的部队在士气方面已经明显不行了。
持续的伤亡以及积累的疲惫严重影响了部队。
毕竟法军完全是靠着高昂的士气和革命热情来维持。
今天早上已经有士官回报说,有人失踪了,昨天休息的时候还在帐篷里,早上起来连人带衣服一起消失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同一个帐篷的其他士兵的财物。
克莱贝尔派了几个传令兵去沿着回巴黎的路找这个逃兵——这种活应该骠骑兵干,但是克莱贝尔没有骠骑兵,只有传令兵和他自己有马。
克莱贝尔心急如焚,他本来还觉得眼前的联军就是一盘菜,打上半个月都没有问题。
现在他敏锐的意识到,敌人兵力的优势、以及基层士兵的麻木,正在成为他们的武器。
当然,持续的车轮战也在消耗敌人,表现就是敌人更容易溃散了。
第一天的时候,敌人第三道冲击波就能到法军阵前,而现在敌人要第六道冲击波才能到法军阵前。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敌人有足够的兵力可以组织起超过六道的冲击波。
最操蛋的是,敌人溃兵还知道绕开后面的冲击波,从两个排横队之间的缝隙往后跑。
克莱贝尔:“他妈的,第一天的时候就该像我说的那样,直接发起进攻,不给敌人重新集结的机会。一个刺刀冲锋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那个该死的黑魔鬼,他被自己的军事常识给束缚住了!”
克莱贝尔扭头看了看位于阵线中央的老仲马的旅,狠狠的啐了一口。
“不管了,我们冲上去,打垮敌人然后袭击敌人的侧翼!兄弟们!”克莱贝尔站上用来当掩体的马车,挥舞着手里的刀说,“我知道你们快被这种无休止的车轮战拖垮了!我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顿了顿,扫视自己的战士们,对能不能再次激起这帮一脸疲态的人的高昂士气十分的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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