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沐之秋卖的是什么关子,不由问道:“秋儿?你这是?”
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也都随着萧震天望向沐之秋。
萧逸眸光微凜,才要说话,沐之秋已向萧震天行了一礼道:“儿媳要给大家表演一套沙画!”
“沙画?”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听说过山水画、人物画,见过水墨画,也见过海外用染料画出来的一种艳丽的图画,唯独没听说过什么沙画。
画不都是按照副来计算的吗?一副、两幅,或者一张、两张也行,什么时候听说过一套画、两套画?而且,靖王妃说的不是画,她说的是表演。
不由自主地,萧震天就被巨大的好奇心吸引住了,竟带头离座,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了下来。
见皇上都离座,其他人岂能再坐得住?顾不上矜持,相互拥挤着围上来。就连香香公主和褚国特使也忍不住,好奇地挤到第一排观看。
沐之秋一下子被人围到了中间,轻轻摇了摇头,如此也好,那沙画表演的时候是不断变化的,站近一些反倒看得更加清楚。
抬眸冲带着疑惑的萧逸示意,沐之秋微笑道:“开始吧!”
萧逸点头,不管他的小女人要做什么,他只管相信她便好,她做得好固然好,做得若是不好也没关系,他还在,便是天塌下来,还有他在前面顶着。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让别人伤她一分一毫。
萧逸修长的手指立刻在琴弦上跳动起来,轻灵优美得如同遨游在九天之上的白鹤。沐之秋竟一下子看得拔不出眼睛,直到萧逸将过门弹奏了两遍,她才醒过神来,将盆里的细沙均匀地铺在案几上,专心致志地画起来。
没错,沐之秋画的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这并不是她的构思,她只是盗用了上流行的沙画《泰坦尼克号》罢了。
随着悠扬的曲调,沐之秋手里的沙子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活了起来,一幅幅图画在她仿佛被施了魔法的小手下诞生,不过停留片刻,画面被抹平,重新变换出另外的图画,美奂美轮,栩栩如生。
萧逸的琴弹奏得实在太好,沐之秋越画越有感觉,索性临场发挥,将梁山伯和祝英台身后的大船变成了凉亭,海鸥全部画成蝴蝶。如此,一幅幅叙事沙画在她手底下演绎得更加逼真生动。
曲终,画散,众人却依然沉浸在沙画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中,全都死死盯着沐之秋的一双手反应不过来。靖王妃会魔法么?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连萧逸,从沐之秋开始作画时起,眼睛也始终停留在那双让他无比惊叹的小手上。
起先,是他弹奏《梁祝》,为他的小女人制造氛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小女人就占领了主动权,演变成了他根据她手下变幻着的画面下意识地演奏。
萧逸实在不知道他的小女人还有这样令人咋舌的绝技,他的秋儿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一面,还有多少让他意醉神迷的惊世才华?她如何学会的这些,怎么学会的?又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是没有生命力的画,她却能让它们活起来。若不是亲眼所见,萧逸一定会觉得这是妖法。
萧楠的脑子里都是那一幅幅美奂美轮的沙画,他的三嫂,是万能的,不管用什么法子,他一定要让三嫂将沙画技艺教给他。
才起了心思,就见身边的香香公主热泪盈眶地拉住了三嫂的衣袖,“靖王妃?你怎忍心活活拆散画中的这对恋人,本公主看的鼻子实在发酸,你能不能让他们俩最后在一起?”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真的鼻子发酸了,香香公主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萧楠想都没想便脱口道:“我三嫂画的这是一段爱情悲剧,岂能说改就改?你若看得鼻子不发酸,那我三嫂岂不是白画了?”
沐之秋着实没料到香香公主和萧楠的洞察力会这么强,微微一愣,萧楠已瞪圆了眼睛,用手指着香香公主嚷道:“你喊我三嫂什么?靖王妃?你也知道我三嫂是靖王妃?你也能看懂我三嫂的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像这画中的坏蛋一般拆散我三哥和三嫂?”
香香公主方才完全沉浸在《梁祝》和沙画所营造的故事中,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投身墓穴化蝶双飞的女子,心中正感悲伤凄凉,冷不丁地被萧楠这么一吼,眼泪立刻缩了回去,竟也瞪起眼睛怒道:“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这画中的女子压根儿就没看上那坏蛋,我和萧哥哥却是两情相悦,怎能同日而语?”
“两情相悦?我三哥连看都懒得看你,岂会与你两情相悦?你也配?”萧楠冷笑,“自己都不撒泼尿照照,看你哪一样比得过我三嫂?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我三哥与你两情相悦,当真可笑之极!”
便是沐之秋,也觉得萧楠这话说得太重了,一个十八岁未出阁的姑娘家,受了这样的气,别想不开去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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