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有了她在龙兴寺前说的那些话,再有赵府这一次对自己做下的事,江凌对她自然没什么热情态度,只站起来略送了一送,便回来坐下,倒叫想跟她说话陪个笑脸的赵夫人讨了个没趣。
秦夫人自恃自己与陆府和江家的情份与别人不同,所以是第一个来,也留在了最后一个走。见赵夫人出了门,她才这端着茶杯向江凌笑道:“忆儿一去这许多天,这会儿也应该到襄阳了吧?再过个七、八天,就能到家了。”
想起陆文远所说的话,江凌笑了笑,没有接嘴。倒是李青荷接过话叼咕了几句。
虽然之前就知道陆家要认江凌为干孙女儿之事,但当时事情没有发生,想想还不觉得如何不寻常。可今天看着江凌穿着华服,庄然肃穆地拜倒在陆家夫妇面前,再想着江凌与秦忆这亲事一波三折,如今江凌摇身一变成了一品大员的孙女儿,家财颇丰,身价不同,秦夫人心里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秦家与江家这门亲事,她从来是站在高处俯视着江家,总觉得是江家高攀了他们。虽然对江凌还算满意,但总免不了带着些许挑剔的心理。如今这身份乍一颠倒,她还真有些不踏实。所以此时特意将秦忆这个话头挑起,想勾起江凌的思念,让这门亲变得牢固起来,自己也踏实些。
然而此时见江凌虽然笑了一笑,眼神却有些冷清,脸上丝毫没有娇羞、思念的神情,她这心里猛地一沉,更是没着没落起来。
陆夫人却在这时由江凌扶着站了起来,向秦夫人笑道:“唉,老身这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秦夫人你慢慢坐,让凌儿她娘多陪陪你,老身这就失陪了。失礼之处,还请不要怪罪。”
“夫人说哪里话?如此我也告辞了。”秦夫人笑道,也站了起来。
“呵呵,咱们两府住的也不远,往后常来陪老婆子说说话便是,于此老身便不留你了。”陆夫人客气着,又转头向江凌道,“凌儿,催祖母送送你秦伯母。”
“是。”江凌见冬梅上前扶了陆夫人,便放了手走到秦夫人身边。
秦夫人犹豫了一下,从手腕上捋下一双晶莹剔透的玉镯来。那玉镯透着乳白色的莹光,看不出一丝杂质,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拉住江凌的手,便往她手腕上套,笑道:“看着赵夫人今天送的礼,伯母我甚是羞愧。这是秦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对玉镯,专门传给儿媳的。今儿就当未来婆婆给你的贺礼。可不许推辞。”
江凌有心推脱,但秦夫人的不安她却看在了眼里。想起这些日子来秦夫人对她的关照与包容,又不愿意伤了她的心。为难之间便将脸转向了陆夫人,想讨她的示下再做打算。
陆夫人笑了起来,对江凌道:“既是你秦伯母的一番心意,你便暂且收下吧。”
“多谢秦伯母。”江凌这才盈盈施了一礼。
见状,秦夫人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表情轻松地道:“如此,便告辞了。”说完又按住江凌,“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必送。”话虽如此,江凌还是将她送到了院门外。
陆夫人这几日担惊受怕,昨儿晚上又盘算着拜认之事,想起儿子又伤心了一回,所以一直未曾休息好。今天人逢喜事,精神还算好。但这会儿却有些支撑不住,交待了几句话便回房休息了。
江凌与李青荷慢慢散步回幽兰院去,说起新塘那边的新宅子已经准备妥当,不日便可搬家;再加上江凌认亲之事,便想着在青山村也摆上十几桌酒席,以感谢大家这些日子来对她们的照顾。虽然照顾她们的不过是几户人家,但村里人住在一起,基本都沾亲带故的,有啥喜事从来都是一请就一村的人。所以她们如果只请几户人家,倒显得小家子气,让大家笑话。再说,江家现在也不差这一点钱,要办酒席便一起请好了。
拉着李青荷的胳膊,漫步在陆府静谧的小路上,聊着如何置办酒席,如何布置新家,如何感谢照顾了她们这么久的王大娘家,明儿让江涛带些什么去学堂,再看看身边提着灯笼的入画、春婆婆等人,江凌心里透出满满的暖意来。
只是,远在襄阳的秦忆,此时在干什么呢?望着满天星辰,她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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