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除开那些身不由己和技不如人的倒霉事,陈硕二十岁之前真正犯过的错,那就是招惹了张帆。这么多年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一切失败,唯独不愿意去回想所有跟张帆有关的任何事,可想而知这个人就是她智商下限的耻辱柱。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长着人样的禽兽,是防不胜防的。
既然又遇到,陈硕当然不会幼稚到认为张帆会放过她。所以突然接到张帆的电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我从陈家佳那儿要了你的电话。”张帆的语气很轻松,就好像真的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什么时候回国的?”
陈硕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吃饭的顾予来,淡淡的说:“回来一个多月了。”
“都回来这么久了?”张帆好像很惊讶,“唉是我疏忽了。明天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补上给你接风。”
陈硕还是淡淡的笑了下:“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张帆在那头打着哈哈:“你要不赏脸那才真是客气。咱俩这么久没见,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咱俩”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陈硕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当然知道这顿饭一定得去,无论是因为他现在可能是mp的资金渠道,还是因为他即将要开场的好戏,陈硕都要跟他维持一个表面的平和。
张帆告诉了她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顾予来抬起头来,说:“你猜我昨天在睿康看见了谁?”
听他这口气,再想到刚才的电话,陈硕觉得自己要装成不晓得是谁都很难啊。“是张帆吗?”
顾予来倒是很惊讶,说:“你也见过他了?”
陈硕说:“嗯,他现在是一个私募基金的头儿,李思跟他接触过,为了收购资金的事儿。”
顾予来埋头扒了两口饭,好像还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陈硕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张帆跟她都是老鼠屎级别的,好像存在就是为了搅和别人的幸福生活,你的人生越美好,碰见这样的货就会觉得越恶心。也只有曾经被生活虐得抬不起头的陈硕,才会觉得张帆那颗老鼠屎不那么臭。
顾予来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为他还算有涵养。如果是换做个暴脾气的肯定就直接警告“离那种人渣远点”。
陈硕曾经和这个人渣走得很近,很多人都知道。这也是陈硕走向“堕落”道路的另一个铁证。
所以说陈硕觉得那时候自己的智商应该是被狗吃了。一般人经历到上大学之前那段就应该长记性,要么彻底恨死陈家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小心谨慎保持距离,可她真的是蠢哭了,还送上门去让他们花式虐出了第二次高/chao。
第二天,陈硕描眉画眼的去赴张帆的约会。她心里非常清楚,一旦她坐在这个饭桌上,就意味着跳进张帆和陈家佳给她挖的洞里,那里有个雷,能把顾予来炸得撕心裂肺的雷。但是她仍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她和顾予来一个了结,也是用最残酷的方式来给自己这个弱点一个了结。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雷不炸得痛一些,所有人都不会罢休,不如都给大家一个痛快吧。
张帆这几年看来确实是混得很好了,跟陈硕印象中那个穿得朴素处处克制的青年完全不一样。他请陈硕吃西餐,哎哟呵,那一年他连必胜客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吧。
他晃着红酒杯,问:“那一年你突然去了美国,是因为我俩那件事吗?”
陈硕喝了一口酒,说:“你觉得呢?”
张帆的脸色有些复杂:“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那天喝多了,真的不是故意要……”
陈硕淡淡的打断他:“还说那些干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
张帆试探性的问了句:“你不恨我?”
她非常努力才能把咬着的牙齿放松一些,“或许刚被家里赶出来的时候有吧,不过转头想想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而且出了国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么?”
张帆沉默了一下,非常绅士的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总还是觉得亏欠你。”
亏欠么?陈硕在心里冷笑,如果真觉得亏欠,你怎么还有脸坐在我面前这么优雅的切着牛排?应该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原谅呀!“如果真觉得亏欠我,那mp这次的并购张总能不能多支持一下?”陈硕露出了商务性的微笑。
张帆好像有点愣住,但随即也爽快的说了句:“好,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默默喝了两口酒,张帆又看着陈硕说:“我觉得你……好像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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