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料,味道很淡,闻起来让人很舒服。
颜安看着常乐儿,有些惊疑的问道:“你是郡主?”常乐儿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对啊,怎么了?”颜安心中咯噔一声,心想你堂堂郡主就这么一个人随处溜达?刚刚居然还当街耍无赖,这也太有失身份了吧!
“哦,没什么,就是刚才听那个掌柜的那么叫你,一时好奇罢了,对了这家酒楼也是你家的?”
常乐儿冲他一笑:“不错不错,倒是有些眼力见儿,居然被你猜出来了。”颜安冲她翻了个白眼,这京城里随便吐口痰都能吐到当官儿的鞋面上,要是见了谁来,掌柜的都要这么殷勤伺候的话,还不得把自己累死?别的不说,就说那掌柜把你当祖宗供着的样子,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好吧,难怪你挑这吃饭呢,搞半天是自己家的产业,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颜安接着和常乐儿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她来历这么不凡,估计整个大明除了皇上那一家子,能跟她们家相提并论的估计没几个,就说她爷爷常遇春,那可是在朱元璋老爷子手底下戎马一生的人物,而她父亲是当朝郑国公,还身兼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
“你问了我这么多,也该说说你自己吧,你是哪人啊,听你口音像是南方人哎。”常乐儿一边吃着茶点一边问道。
“我是苏州人,是来京城参加会试的考生。”
“会试?哎,那你说说假如你考中了之后,想当个什么官儿,你先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考参考,”常乐儿兴致盎然的说道。
“还没考呢,我想什么,就算考中了你参考参考就有用?”
“你怎么就知道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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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营养的聊了一阵,屁都没能聊出一个,也许颜安在推广家乡的风土人情方面很有一套,竟然让常乐儿对苏州起了浓厚兴趣,看她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拉着颜安沿运河而下,去看看颜安口中描述的江南。
这时酒楼掌柜领着一群手捧托盘的侍女走了上来,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每一道菜都做的异常精美,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可惜这些佳肴此时看在颜安眼中就变了味儿,颜安想起来这顿饭是要自己掏腰包的,可是自己身上带的钱够吗?他心虚了,正纠结的当口,颜安想到,实在不行,常乐儿不是还在嘛,酒楼都是他们家的,还担心什么。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颜安这才打量起桌上的菜品,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鹿肉送进嘴里,还别说,今天这些菜,不管是从份量上还是味道上来看,都比昨天自己来的时候好的多,而且旁边还有侍女帮着倒酒。
席间,三个人推杯换盏,东拉西扯的随便聊,常乐儿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不扭捏不做作,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规矩,一顿饭吃下来,三个人都很轻松,没有丝毫拘束。
月上中天,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三个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颜安想起来该结账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常乐儿,支吾的问道:“这个,这个我们吃了多少钱?”
常乐儿冲他甜甜一笑,对旁边的侍女轻声吩咐了一句,侍女随即就下了楼,没过一会儿,得月楼的掌柜就上来了,先对常乐儿行了个礼,接着状若为难的向常乐儿递去一个眼神,常乐儿看着掌柜说道:“你愣着看我干嘛,算账啊!”
掌柜只好硬着头皮对颜安说道:“公子,承惠纹银四百两。”
颜安呆住了,这是吃饭吗?这是抢劫吧,颜安知道一定是常乐儿再作弄自己,开口对她说道:“吃什么了就这么贵?你看我像是随身揣个百把两逛街的人吗?”
常乐儿坐正了身子,对掌柜说:“你没有算错吧,这可是我朋友,你别让人认为咱们得月楼店大欺客。”
掌柜的蒙圈了,难道刚才那个侍女传错了话,不是四百两?本打算再给常乐儿去个询问的眼神的,结果发现这位小姑奶奶压根儿就没看自己,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没、没算错,就是四百两。”
常乐儿责怪道:“你们怎么办事的,我让你们上这些名贵的菜了吗?谁身上会带几百两银子出门,”接着又转向颜安说道:“都是下人们不懂事,这样吧,我做主给你打个折,就给二百两好了,身上没带钱也没关系,打个欠条也行,”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常乐儿忍着笑意又继续说道:“对了,颜公子,你不会打算吃白食赖账吧!”
颜安看她又是唱红脸又是唱白脸,都快气出内伤了,他知道这丫头是故意捉弄自己,把心一横,写就写。一炷香之后,颜安磨磨蹭蹭的终于把欠条写好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因为吃饭给不起钱打的欠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三个人出了得月楼,各自打道回府,分开的时候,常乐儿还让颜安以后有空就去郑国公府找她玩,颜安刚被她宰了一刀,正郁结着呢,心想你就慢慢等吧,一天下来被你作弄的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