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花一哭,慕容轩就缺了招数。从内心讲,他是不愿伤害这个女孩子的,他伤害的人已太多,说他恶贯满盈也不从为过,他知道上帝终有一天会惩罚他,但他不想再背上什么债。
“到底怎么回事?”他递给黄桂花一张纸巾,声音温和了一点。
黄桂花起先什么不肯讲,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后来让慕容轩问急了,才说:“我想让慕容叔给我弟弟找个工作,他没工作,我妈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这话不能好好说嘛,为什么要这样?!”慕容轩还是觉得黄桂花没讲实话,总觉得这是黄平或小鸽子设的一个计,至于为什么要设计他,一时半会儿他还来不及细想。
“我弟弟说,顶了他的人是县长的侄子,其他录取上的,也都是送了礼的,我家没钱送,弟是我们家的希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心……”
说到这儿,慕容轩相信了。对一件事的相信,有时候也不需要理由,对方的痛有足够的说服力让你去相信它。
慕容轩再次拿出一张纸巾,这次他没递给黄桂花,而是把黄桂花轻轻揽了过来,替她抹了泪。
“你是个好孩子,叔相信你,但这种蠢事,以后绝不许再做!”
黄桂花可怜巴巴望住慕容轩,默默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慕容轩就将电话打给黄平:“你马上来一趟,把黄桂花带回去。”
“怎么了,秘书长,桂花没做错什么吧?”
“让你带回去你就带回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黄平一听慕容轩说话的口气不对,不敢多嘴了,说他下午就到。
“对了,家里茶几上有点钱,你来了以后,代我到医院看看她母亲,市里如果能帮上忙,就替她母亲找家好一点的医院。”
“我知道了,秘书长请放心,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等他再次回到家里时,就发现,人去楼空的家里好像真少了什么,让人压抑得要死。
他在客厅里站了很久,又来到黄桂花睡过的屋子。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电脑又搬回到原来的地方,就连一根头发也没留下。
她把所有的痕迹都消除了。他这么想着,忽然有些伤心,也觉得自己有点残忍。毕竟,那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啊。
后来他发现,黄桂花居然没拿钱。茶几上放了五千块钱,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吧,这个倔犟的孩子居然没拿。慕容轩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抓起电话就骂黄平:“让你拿钱你为什么没拿?”
“是桂花不让拿,这孩子,怎么才几天,就变了个人?”黄平委屈地说。慕容轩生怕再说下去,说出一些胡话乱话来,只好狠着心把电话压了。
李静宜书记很快看完了慕容轩写的材料,他大发感慨:“慕容啊,岭南第一笔,真是非你莫属啊。”
慕容轩谦虚道:“哪有那么多第一笔,书记是在批评我吧。”
“我批评你做什么,我在想,真该让你办一期培训班,好好把这些笔杆子们培训一下。再不培训,这帮人都成老爷了。”
“培训是党校的事,李静宜书记不会让我到党校去吧?”慕容轩借机想把话题往调整班子上引。
哪知李静宜书记不上当,他说:“你这个建议倒不错,应该让党校办一期这个班。你还甭说,现在岭南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笔杆子。”
“那我这就安排?”
“这事不用你操心了,交给宣传部去做。你马上安排下去,这份材料以办公厅名义下发,另外,你跟中央几家媒体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争取上个头条。”
“上头条应该没问题吧,《作风建设》的主编是我的老朋友,我今天就跟他联系。”
说完材料的事,李静宜书记话题一转,问:“听说程俊雅去了北京?”
慕容轩笑笑,“啥事也瞒不过书记,她这次去北京,连我也没告诉,我还是听下面人说的。”
“程俊雅是对我有意见,跑北京告我的状去了。昨天晚上,老领导还打电话教训我呢。”
“不会吧,她哪敢告书记的状。”
李静宜书记长叹一声,“我们这个小妹妹啊,太任性了,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了,我们几个中,数她变化最大。”
李静宜书记一提小时候,慕容轩的脸色就不那么自然了,仿佛,他又听到那脆生生的声音:“李静宜哥哥,李静宜哥哥……”
李静宜书记意犹未尽,又说了一些关于小时候的事,还顺带问了一句吴石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