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没有差不多,汪雨在国外忙得一塌糊涂,从来不过问他的生活,衣食住行完全靠他自理。
吴石基上了车,慕容轩让司机往创婷宾馆开,掏出电话,给王玉珊发了条短信,让她准备一包间,他跟客人马上到。到了地方,王玉珊已等在门口,看见吴石基,眉头皱了皱,吴石基也没好气地瞪了王玉珊一眼。
但凡跟慕容轩有来往的女人,吴石基都冷眼相对,怎么也友好不起来,似乎,他是汪雨的保护神。
到了包间,王玉珊忙着端茶递烟,隔空将目光扫到吴石基脸上。
她是第一次见慕容轩同如此邋遢的男人一块吃饭,心里充满好奇。吴石基被王玉珊望得难受,没好气地说:“你这里没有服务员啊?”
慕容轩知道他是难堪了,说:“玉珊你忙你的,叫服务员来就行了。”
王玉珊知趣地走了,慕容轩挖苦道:“你还知道脸红?”
吴石基不服气地说:“我脸红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四处撒网,天天捕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慕容轩骂了一句,又道,“你就不能打扮整洁一点,看看你的样子,跟叫花子差不多。”
“换了马甲就能成绅士?伪君子!”
“你骂谁呢?”
“骂该骂的人。”
“真成疯狗了,见谁都咬,懒得跟你说。”
“我还想得狂犬病呢,咬死这个世界。”
“那你去咬啊,一针疫苗下去,你就完蛋。”
“最好给我打一针失明剂,让我双眼瞎掉,眼不见为净。”
两人斗了一阵嘴,慕容轩说:“行了,吴大所长,光抱怨不顶用,还是想想哪天去上任吧,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连吃饭都成问题。”
“那地方我不去!”
“想到guowuyuan啊,就你这样子去了,tiananmen门广场都到不了,就得让人家当盲流抓回来。”
“然后把我关进疯人院,这样你们就心安了。”
“这倒是个办法,哪天跟民政部门说说。”
“天下狠不过你慕容教父,真想不通,汪雨怎么看上你这么一个……”吴石基差点说出“无赖”两个字。
“我也纳闷呢,以前我想不通你老婆离开你的原因,现在我明白了,她怕自己也疯掉。”
“少提她,闹心!”
“闹心你还惦着人家?最近联系没,要不要我再做一次媒人?”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眼睛太花了会出问题,为女人翻船,会笑死对手的。”
“笑不死你就行,是不是又瞅上啥地方了?”慕容轩不想斗嘴,没意思,虽不伤和气,却伤气氛。他今天有两个问题要解决,一是掌握一厂、三厂职工的真实动态,二是把吴石基的工作敲定下来。
“我想到庆丰岭南去,前提是必须担任总经理。”吴石基出乎意料地说。
“你疯了啊,别人躲还来不及,你想自投落网?”
吴石基反看住慕容轩,冷笑道:“你怕了是不,不是你跟姓夏的一直想把我拉进泥潭么,我现在成全你们。”
慕容轩不说话了,他相信,吴石基这番话,绝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他去庆丰岭南,一定是另有所图!
“这不行,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让你去庆丰,是庆丰需要你这样的帅才,现在情况不一样,你去了,不但帮不了庆丰,反而会弄得乌烟瘴气。”
“我如果非要去呢?”吴石基不听劝,反而较了劲。
慕容轩也不客气,“吴石基同志,我明确告诉你,你去不了庆丰。庆丰是外资企业,不是以前的一厂,你想去就想去,你也太把自己当菜了吧?”
吴石基的脸色暗了,刚才他还趾高气扬,慕容轩一番话,立马就让他气短许多。他可怜巴巴望住慕容轩,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里掌握了。慕容轩说得对,不是他想去庆丰就能去得了庆丰,他算老几啊,充其量失败者一个,下岗职工!半天,他徒然叹口气,“看来,我只有服从你们的安排了。”
“没人强迫你,组织部的红头文件也不是发不出去。你哪怕上街摆小摊,也没人阻挡你。”
吴石基再也不敢斗嘴了,斗志似乎在瞬间失去。
最近他经历了太多,那些原来拿他当救星的一厂职工,因为突然拿到了更多的钱,不但不领他的情,反倒转过来埋怨他,说是他把事情搞砸了,政府本来就是向着职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