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省也只能李静宜书记一个人有思想,就连省长,怕都不敢说有思想,你一个张华生,就跑来跟我谈思想?还说这材料是用心写的,花了不少心血。哼,材料是用心写的?是用脑子写的!
心里骂完了,火也就泄了,他望住赵军说:“你我遇着高人了,以后,有苦头吃。”
赵军也是忧心忡忡,毕竟,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怎么着也不舒服啊。
那天他看见张华生在陈东可书记办公室里高谈阔论,好像在说这次班子调整的事,陈东可书记明明知道这事不该在办公室公开谈论,还是故意把话题抛出来,让张华生豪情万丈地在那儿表演。
他摇摇头,走开了。慕容轩说张华生是个书呆子,在赵军看来,此人简直就一二百五!
庆丰岭南终于要开工了,消息传来,令人无比振奋。凌大伟让慕容轩协助搞一下开工庆典仪式,说这是一件大事情,不能马虎,得把省里的力量都调动起来,特别是像慕容轩这样的力量。
慕容轩并不感觉凌大伟在挖苦他,只是他不想参与到此项工作中去,就道:“让赵军协助吧,我出面不大好。”凌大伟没想到慕容轩会拒绝,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陈东可,一定是因他而起。
陈东可最近跟慕容轩的矛盾,凌大伟也听说了一些,当然,他听说的远不止这一点,陈东可在背后搞小动作,凌大伟早已有所警觉,只是从未表露出来。有天跟陈东可在同一桌上吃饭,接待建设部几位司长,陈东可别有用心讲了一个段子,凌大伟明明知道陈东可在影射他,却笑得前仰后合,还奉承道:“经典,真经典,陈东可副书记讲的段子,就是跟人不一样。”他毫无戒备和防范的姿态让陈东可也禁不住恍惚,此人,真的如人们所说,只是一杆枪么?凌大伟在庆丰岭南项目上采取一系列果断措施,让人们对他刮目相看,有人说他太过激,讨好李静宜书记讨好得过了头;也有人说他只不过是一杆枪,只管往外发子弹,子弹却是李静宜书记装的,打谁,怎么打,由不得他。这些话听多了,陈东可也失去判断力,感到越来越看不懂岭南的格局了。
慕容轩婉言相拒,凌大伟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他又不能勉强,毕竟慕容轩是省委这边的,不归他调配,只道:“秘书长如果觉得不方便,那就不参加了。不过,你可得把好点子传授给赵军。”
慕容轩笑说:“哪有什么不方便,省长不是在批评我吧?”凌大伟说:“批评谁也不敢批评你秘书长,我是心虚啊,你不参与进来,我这心里就没底。”
慕容轩道:“放心吧,有田光跟李秘书长两员大将,你还担心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比凌大伟副省长还没谱。
接完电话,慕容轩把赵军叫来,两人就开工仪式各项工作从头到尾缕了一遍,该注意的事项,一一拿笔列出,最后又把对策和防范措施都考实了一遍。慕容轩再三叮嘱赵军,这个项目虽然不是岭南最大,却是省里最付出心血的,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跟赵军交了底,慕容轩还不放心,他寻思着,该找吴石基谈谈,一厂、三厂职工虽说拿到了超乎预期的补偿,能安置的职工,省、市两级也都想办法做了安置,总体讲情绪是稳定了,但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在开工仪式上再玩什么新的花样,人心叵测,不可不防。
哪怕一丁点儿的疏漏,都能引来大乱,这方面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下午下班,慕容轩正想着是不是到吴石基家去一趟,从他那里再掏点实话,吴石基的电话却到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啊。”慕容轩接通电话,乐呵呵说了一句。
“你会想我?”吴石基带着怪诞的口气说。
“想,天天在想,我不想你想谁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看来,我这背运,都是你带来的。”吴石基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哪儿,我请你吃饭。”
“在你家楼门口。”
“你跑我家去做什么?”’慕容轩有点惊讶。
“蹭饭吃啊,难道我连蹭一顿饭的资格都没有?”吴石基慢条斯理地说。
“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去蹭呢,家里冷灰死灶,哪有饭吃,你往外走,我马上到。”
“不想到外面,就让你家保姆做。”
“你给我雇的保姆啊,桂花走了。”
一说桂花,慕容轩的心又黯然起来,小姑娘回去有些日子了,也不知她母亲的病情怎样了。
黄平这王八蛋,把人带走连个话也没有。车子很快到了家属区大门口,吴石基就站在大门边,形容枯槁,感觉像个shangfang的。
慕容轩叹了一声,男人要是没了老婆,精气神一半就没了。又一想,这话也不太对,自己虽然有老婆,可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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