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往的地方。慕容轩忽然又想起黄桂花来。春节前的一天,黄桂花突然打来电话,兴冲冲地告诉他,她弟弟的公务员考上了,分在他们老家的乡政府。
她在电话里对慕容轩千恩万谢,说没有慕容叔叔帮忙,她弟弟这辈子都甭想吃上公家饭。
又是一个殉道者。
慕容轩越来越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仕途”两个字,变成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梦想。
难道仅仅是每月那份固定的薪水?
不,绝不可能。权力,他再次想到这个不愿意想到的词。这个时代,人们追逐权力的yuwang,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权力已像精神鸦片,麻醉住了一代又一代人。
天降起了蒙蒙细雨,雨丝打在脸上,带来略微的清新,也带来一轮新的疼痛。
慕容轩知道,他这辈子是走不出这个迷宫了,不但走不出,他还要继续激情饱满地去为这些文字而献身。
没有退路,当你踏进这个门时,就再也没了退路。他只是可惜,少年时代还有青年时代的那个慕容轩,离他是越来越远,父亲期望的那个慕容轩,照样没有出现。
他早已找不到自己,或者,他把自己过早地丢失在了路上。
雨越来越细密,后园里充满了寒意,慕容轩转身往回走。快到二号楼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影子,鬼头鬼脑钻进了不远处的职工宿舍。
李洪彬!
慕容轩问田光:“你到底瞒了什么?”
田光一头雾水,他睡得正舒服,难得有这样的雨天,正好可以偷个懒,把积攒的瞌睡打发一下。想想,这些日子,他是忙里忙外,材料小组的工作他要参加,政府那边一大堆事,他也要处理。
他不像慕容轩,人家是屁股一拍就出来了,那边的事自然有人处理,他不行,走到哪儿,秘书长三个字,他还背在身上。
李强省长现在也越来越像李静宜书记,离不开他了。
昨天晚上李强省长设宴招待上海来的客人,他心想自己就不参加了,谁知李强一个电话,便把他招了去。
喝了满肚子酒不说,晚上还要陪客人洗桑拿。等从洗浴城出来,本想可以回宾馆睡觉,不料凌大伟副省长又打电话,说有位领导喝醉了,让他过去侍候一下。
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往凌大伟副省长那边赶。去了才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领导,而是领导的公子,这些人折腾起别人来,没完没了。
田光大半个晚上就让那家伙折腾掉了,等回到宾馆,已是凌晨三点。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他这一百多斤,真就要献给党了。
中午他关了机,心想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要把瞌睡补足,哪知慕容轩不成全他,突然闯进来,一把揪起了他。“中午没喝酒啊,你怎么耍酒疯?”田光揉着眼睛说。
“少来那一套,我问你,那天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哪天?你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问你,白桂英到底怎么回事?!”
田光的脸倏地白了,该死的慕容轩,他还真察觉到了。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慕容轩的样子像要吃人,一双眼睛充了血,额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田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拿话搪塞着。“我问你,是不是李洪彬那小子?”
田光知道瞒不过去,再说这事也不能瞒,边穿衣服边道:“你眼睛还蛮亮的,这么大的秘密都让你发现了。”
“少贫嘴,如果是他,我饶不了这小子!”
“你先冷静点好不好,看看你那样子,吃人啊?”
“我冷静不了!”慕容轩几乎是在吼了。
等田光说完,慕容轩那张脸,几乎就拧在一起了。
田光告诉慕容轩,白桂英的确是让李洪彬给睡了,前几天,白桂英为李洪彬打了胎,这事本来是在暗中的,结果白桂英把它说给了同舍最好的朋友小燕,小燕又将此事说给了另一个服务员,结果传来传去,宾馆的服务员们就都知道了。
“浑蛋,他是个浑蛋!”慕容轩怒火中烧。
“算了吧,年轻人的事,咱少管。”田光劝道。
“可他是我的秘书!”慕容轩接着又说,“他都快跟他女朋友结婚了,怎么能搞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苑卫华是李洪彬的女朋友,前阵子,李洪彬又在慕容轩面前提起苑卫华的工作,慕容轩说:“等结了婚再说吧,现在考虑,是不是太早了点?”
李洪彬很快便告诉慕容轩,他跟苑卫华马上要办手续了,房子已经装修好,还说到时让慕容轩给他当主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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