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再怎么样精明能干, 也不好自己打点自己的嫁妆, 贾史氏又中了风,动弹不得,贾老太太年事已高, 也没这精力管着。
也不知贾代善怎么想的,竟然让柔姨娘帮着贾敏打点嫁妆了, 虽说是帮着,但在其他几位主子不是不好处理, 便是没了精力管着, 到最后竟然是让柔姨娘主事了。
这女孩子的嫁妆大多是从小攒下来的,贾史氏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恨不得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女儿备下, 当年仗着管家之便, 也着实收了不少好东西,尽数都存在库房里, 这次给贾敏备嫁, 一箱又一箱的好东西抬了出来,顿时就闪花了柔姨娘的眼了。
因着明涵芷当年所立下的管家制度,家里的采买都有一定的规矩,柔姨娘那怕是安了家中亲戚在采买上头,能沾到的银钱也不多, 眼见这贾敏的嫁妆一箱箱的从库放里取出来,柔姨娘便就动了心思了。
她不过是贾家家生子出生,那怕做了姨娘也不过每个月多领一两银子, 再加上贾敦的二两银子,这么一点子银子,在贾家也不过是刚刚够嚼谷罢了,柔姨娘又想维持体面,时不时另外让人做了新衣,或打些新首饰,便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
要不是贾代善看在贾敦的份上稍微贴补了她一点,想要维持什么体面怕是难了。但是贾代善再怎么宠着柔姨娘,真正的好东西也不会给个姨娘的,柔姨娘一时间见了这么多好东西,当下便忍不住伸了手了。
这年头嫁妆单子向来简单,一句话便就是一抬,可简可繁,可以写金镯子四对一抬;也可以写说金镯子四对,共重三十五两一抬;再繁杂点可写说金镯四对,镶大正珠四颗,碎珠二十颗,共重三十五两,这其中多几句话,少几句话,里头做的手脚可多了,柔姨娘又是主事者,当下便黑了心肠,直接对贾敏的嫁妆出手了。
像贾史氏给贾敏备的一整盒上等的南海珍珠,颗颗都有成人的姆指大小,浑圆洁白,可说是市面上最上等的南海珍珠了,但柔姨娘让人私下将南海珍珠换成了米珠,虽然也是珍珠一盒,但那价值可全然不能提了。
如此总总,不胜枚举,无论是贾老太太还是贾代善等人也不过是看了看嫁妆单子,压根没去瞧瞧陪嫁之物,贾敏更是忙着绣嫁衣而熬红了眼睛,无瑕他顾,竟然让柔姨娘这般淘换掉大半东西。
柔姨娘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万没想到她今日碰到的是对修真者夫妇。
明涵芷压根不用去一抬抬打开来看,只用神识一扫便就发觉不对了。开玩笑,贾家这等子人家会陪嫁一盒子不值钱的米珠?像这盒子米珠拿了出去,贾家的脸怕是丢光了,头面首饰也是素净很,珠玉宝石俱无。
明涵芷暗暗摇头,这柔姨娘毕竟只是个奴婢出身,一心只想着攒银子,又仗着自己生养了贾敦一场,把贾家的颜面全然都不顾了。
平日里贾代善看在贾敦的面上确实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伤到贾家颜面了,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瞧着,贾代善还不置于为了她而闹出宠妾灭妻之事,况且这贾母还没死呢。
想着从翡翠那儿得之的消息,明涵芷不由得叹道这姜毕竟是老的辣,为了对付柔姨娘,就连亲生女儿都利用了。
虽是如此,但明涵芷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见着贾敏带了那么一份嫁妆出门,那怕明知这是贾母的阳谋,也不得不顺着她的想法走了。
明涵芷将这事跟王静姝等人透了底,莫说贾赦两兄弟了,就连王静姝也气的厉害,这贾母卧病在床,旁人不明真相的,岂不是会认为是他们这做兄长的苛待自己的亲妹子了。
“好个柔姨娘!还真当自己是贾家主子了。”贾政气的当下便想让人捉了柔姨娘,直往门外走去叫道:“我让人把那柔姨娘给捉住。”
“且慢!”贾赦连眼皮子都没抬,制止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柔姨娘换了东西?”
“这……这还要什么证据?”贾政奇道:“随便拉样东西来看不就知道了,咱们贾家又不是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拿那种东西嫁女!?”
王静姝倒是有几分明白,连忙拉住了贾政,“空口无凭,你这话说出去,也要老爷相信才成啊。”
贾政这脑袋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点,全然不明白这男人偏心起来会偏成啥样?要不是老爷给了柔姨娘的底气,柔姨娘那敢做出这种事来,说不得这事老爷也是允的,毕竟柔姨娘膝下有着敦哥儿,老爷偏疼幼子,想给他多留一点也是难免的,只不过……
王静姝这一辈子就在偏心眼的爹爹膝下长大的,不过她自家爹爹再怎么偏心,还有娘亲看着,该有的,她这个嫡女绝计不会少拿一份,更不可能让别人拿了她的。王静姝忍不住不屑地扁扁嘴,无论老爷怎么想,像这般拿女儿的嫁妆给幼子也未免过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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