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静姝这话也多少让贾政冷静了点,想着以往在兰州府里的经验,贾政想了想后说道:“柔姨娘做这事应该也是透过她娘家人,咱们可以从她娘家人身上追查,要淘换东西也得有东西来源,可以先从妹子嫁妆里被换掉的东西查起,只要细细查访,定能查明其出处及银钱流向,只要人赃俱获,想来老爷也说不出话来,只是……”
想起妹子婚事在即,贾政也不由得为难,“怕是来不及在妹子婚前查清此事了。”
再则,人手也是个问题啊,以往在兰州府时,有个是衙役可用,回了荣国府之后,除了自己和大哥身旁的几个小厮之外,怕是没多少人手可用了,若向老爷借人,只怕会打草惊蛇啊。
贾政搬着手指数了一数,叹道:“怕是得从嫂子家借人了。”
夫妻多年,贾政也明白王氏和她娘家关系不好,一开始便没打算要从王家那处借人。
贾赦微微点头,这个弟弟也算练出来了,“想的周到,不过也无需如此麻烦。而且你也有些本末倒置了。”
何必追查什么来源流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柔姨娘不好妄动,不过几个奴才的家他们做主子的难道抄不得?直接把柔姨娘娘家人一家子给捉起来就成,只要略略审问一番,不怕他们不招。
“大哥此言何意?”
“柔姨娘一家子都是家生子,家生子偷窃主家家财本就是个死罪,也不用想着什么实据,直接抄了他们家,把人捉起来审问便是。”
直接抄家有些超出贾政的接受范围了,“直接把来捉来审问?这样子成吗?毕竟没有他们替换妹子嫁妆的证据啊?万一他们要是说是柔姨娘给的……?”
“不过是几个家生子罢了,做主子的问上几句话,需要什么证据?”贾赦晒道。
何谓家生子?说穿了这生杀大权都在他们手上,虽是每个月领着月银,活的好像有个人样,但主子要是起了意,把他们一家子给打杀卖掉都成。
况且这柔姨娘那边处处都是证据,一个家生子,又不过是个姨娘,一个月也顶多二两银子的月钱,那怕老爷私下添点,那些都是有数的,再怎么的,也供不起柔姨娘娘家人那般呼奴唤婢,又住着大房子的日子。
贾政不知道,但他和明涵芷是清楚的,只不过是粗粗扫了一遍柔姨娘的房里,件件都是珍品,也是老爷眼瞎了才没注意到。
“这……”贾政还是有几分犹豫,他这一辈子规矩惯了,像这般不查先捉,未审先判之事还真不曾做过。
贾赦挥挥手,这个弟弟虽是练出来了,但想法始终死了点,“你和弟妹先帮着重新置办一份妹子的嫁妆便是,这事便交给我来吧。”
那怕追回柔姨娘替换掉的财物,只怕大半也被变卖掉了,这女子出嫁断是不可能带着大笔银钱如此俗气的出门的,贾敏的嫁妆终究是得重新置办一份了。
“是!”贾政和王静姝当场应下。
这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可没这么容易,贾赦说的轻巧,却没谈及这银钱何处而来,若是原本的王夫人,只怕早就和贾赦闹了起来,不过王静姝倒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性子,重义气而轻钱财,加上她本身嫁妆丰厚,也不觉得如何。
且不说她当年的压箱银子在西北多年全然没用上呢,光是从她嫁妆里扫一点子出来也够补贾敏这个窟篓了。
其实这贾赦兄弟一回来,柔姨娘就有些惧了,本以为按着贾家先前出嫁的两个庶女的情况,这贾赦兄弟应该不会回来才是,万没想到贾赦兄弟竟然回来了,再想着自己先前手过份黑了点,柔姨娘便有些担心了。
柔姨娘本来还想着要回娘家一趟,和爹娘商量一下,万没想到贾赦得知此事之后,隔天一早便就行动了。
贾赦倒是极快、狠、准,直接让拉了贾代善的亲兵把柔姨娘的娘家人给绑了起来,大伙随便一搜便搜到好些财物,看到了这些东西,那怕本来想讨好柔姨娘,帮柔姨娘娘家说话的人也不敢开口了。
大伙都不是傻子,柔姨娘娘家搜出来的这些东西一瞧就知道不是柔姨娘这等子人能用的,那怕柔姨娘再得老爷的宠,老爷也断是不可能赏了这么多的财物给柔姨娘娘家。
贾赦冷哼一声,随手翻了翻,一翻便翻到了一件前朝铜鼎。铜鼎底下还印着康僖帝的御制诗,这物在原身印像中可是康僖帝御赐给贾代善的东西,虽然东西不大,但却是实打实的御赐之物,柔姨娘竟然连这玩意也敢偷换了,当真是不知死活。
除了这些古董和金银首饰之外,还有好些银钱,光银票就有小一万两,贾赦也懒得一件件细看,直接让人抬了东西去梨香院找老爷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