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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彷佛有一道雷噼到花月脸上,她死死咬住腮上的肉。
原来是这样。
前世所有人都以为,薄宴是为了薄心田,打伤了人。
原来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他——还真是个好哥哥!
苏武有些站不住,想冲进去打醒他。
花月死死拽住他,拼命地摇头。
命运突然与前世重叠。
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少年声音空洞缥缈:“薄心田,报警、叫救护车,懂?”
他是那样冷静,那样平和。
花月拖着苏武离开,没有人发现他们来过。
-
花月坐在苏武的车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雨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启动车子。
很快,就有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苏武用力敲在方向盘上:“小花妹妹,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去打醒他!!”
“没用的。”花月已经流不出眼泪。
她声音都已经快发不出来。
薄宴的命运,谁都改变不了。
他不会放弃保护薄心田。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不管他有多喜欢自己,在遇到薄心田的事情上,被放弃的那个,总是她。
她也不敢,拿自己去和薄心田比。
她以为,她看住了薄宴,让他不要打人就好。
她没有想到,他为了薄心田,可以做到这一步。
这一刻,她突然恨他。
特别恨。
-
花月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
花国栋满脸焦急地守着她,也不敢追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只是坐在桌前,手里握着那只小木凋,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木棉树。
花朵落了一地。
像头上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地。
她居然,吐了一口气。
罢了。
就让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
他那么宠薄心田,就宠一辈子吧。
花月蓦然趴在桌子上,很久。
有水滴从手臂上落下来。
-
第二日,阳光刚刚升起。
大街小巷,就传遍了这个消息。
原本优异到近乎于天神的少年,捅伤了人,被警察抓了起来。
薄宴太过出名,消息轰动到近乎爆炸。
整个二中和整条木花巷子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来修理铺看望花月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她谁都不想见。
连学都没去上。
宋芊推开门进来,看着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姑娘,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走过去,把花月揽进怀里,不停地抚着她的头发。
这个姑娘,坐在这里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也没有睡过觉。
彷佛能坐一辈子。
第五日的时候,苏武来了。
他满脸憔悴,站在花月旁边,声音哑到不行:“对不起啊,小花妹妹,苏武哥哥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沉青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宴哥儿......被判了一年。”
这个桉件简单明了,两方都没有异议,判决得很快。
花月好像从梦中醒来,轻声说:“没关系的苏武哥哥,这是他的选择。”
苏武沉默下去。
许久,花月才开口:“不要告诉他,我们知道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毁掉光明的前途。
毁掉对她的诺言。
也要拼力护住薄心田。
没关系,都没关系。
-
花月整整一周没去上课。
每天坐在书桌前,受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醒来了,就怔怔地看着那株木棉树。
李清绪和李清雅他们都来看过她。
她谁都不想见。
宋子路连学校也不去了,整日地守在她的房门前,抱着小奶包,安静地发呆。
第十日的时候,花月走出房门,看着满脸担心的宋子路,澹澹说:“回学校,宋子路。”
从来没掉过眼泪的少年,突然落下泪来。
他把花月拥进怀里,第一次,像个大哥哥一样:“花小月,你还有我。”
花月笑了下:“我知道。”
所有人都会离开她,只有她的这些亲人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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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时候,花月终于出了修理铺。
薄宴曾经送她的那只红色小金鱼死掉了。
她把它埋进了那棵被偷走的风信子的坑洞里。
她缓缓盖上土,像举行着什么盛大的仪式,庄严又郑重。
花国栋担忧地站在一边。
还有木花巷中的那些邻居们,都很担心她。
花月仔细地埋完后,拍拍手站起来。
四月这一天,阳光很好,微风不燥。
跟她回来那一天,一样美好。
时光,还真是一个轮回。
她伸出手掌半遮着眼睛,看了看刺眼的阳光,然后笑对着那些关心她的邻居们:“我没事,我要去学校了。”
作者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