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黯然冷淡,窗外夏风呼涌低吟,树叶枝杈摇摆不定。在郑南春惊恐异常的脸上洒下一片暗影。
柳折将一件白色中衣扔在桌上,语声冰冷地说,“你便与那人说我已有所察觉,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若仍旧逼你做这勾当,直接报来与我,我来应付。这件衣服就权当救你一次。”郑南春颤着双手捧过衣物。柳折坐定,微微摆手,“你走吧。”郑南春俯首退下。柳折心中微叹,能够就此息事宁人再好不过。
接连几日,郑南春出现时一直面带尴尬,柳折熟视无睹,只让他自己消解。
日子寂静如水,缓缓淌过,不留一丝一毫痕迹。暮色掠然,一片昏云飘散昏鸦,别有一番离绪滋味。柳折提笔修书一封给屈突通,告却一切安好。笔尖方离信笺,一阵敲门声传来。搁下细墨狼毫,柳折打开门,一个陌生面孔手提餐盒端立门口。柳折只道郑南春心结难解,索性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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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深夜,月落乌城。除却夜色之中夏蝉清鸣,再无任何动静声响。房中一盏昏黯灯烛,烛泪已然堆垒良多,积攒成花。柳折无声熄了烛火,粮仓彻夜不断的火把黯淡光线映入,勉强可辨房中事物。
罗衫轻解,轻柔薄纱委落于地。一头青丝如瀑,欲要遮住她全部身姿曲线。月色如银,光华渐现,映着姣姣洁白身影,惑人心魄。玉足轻勾踏入水中。随着幽幽水面波荡,莹白肌肤似要掐出水来。曼妙绝伦的独特少女体香,更是陶人欲醉。
柳折闭着眼,任由身体重量放置在桶壁上,微舒了口气。正自闭目享受,忽然有一声极低的男子呼吸喷薄之声传至耳际。柳折心中大惊,猛地将身体沉入水波震荡的水中。房中这男子深夜隐匿于此,必定心怀不轨。她现在未着寸屡,舍力相拼不切实际。而惊呼众人,很有可能提前就被这男子伤害。心念一瞬之间已是百转千回。
柳折咬着唇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若是无端惹恼那人,只怕后果难以预计。
已近丑时,夜露湿重之气透窗而入。柳折愈是心急如焚,被动地躲在浴桶中也不是良方。她所居之处离军营尚远,人迹罕至。暗暗心焦之时,外面竟传来了人声,醇厚的声线似是孤鸿踏雪山涧之中的阳光。刘文静指点着屯仓粮草消用情况,李世民微敛眉目,凝神倾听。
柳折咬牙,展臂将彩蝶惜春花满枝屏风推翻,料是砸在那人身上。柳折猛地从浴桶中站起,迅捷地扯过散乱一地的绫罗衣衫。慌乱中目力不佳,竟只扯了一件外袍,也顾不得许多,她咬牙披上,将衣襟一拢冲向门口。身后果然有人发力紧追。一双手刚触及门框,已被一股大力扯回。已经顾不得其他,柳折失声叫道“救命!”一双粗粝大掌已经覆上口鼻。
李世民正安排粮草运送事宜,蓦地顿住,转身往柳折房间跑去。那人心知已然惊动于人,便恍惚松了柳折,兀自逃窜而去。柳折狼狈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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