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攸宁被荷香当残障人士一样扶着,觉得很无力却也没有拒绝她,只安慰道:“好啦,你家小姐我皮糙肉厚的,真的没事!”
荷香带着泪意的肿眼泡心疼的看着自己小姐湿漉漉的衣裳,固执又沉默的扶着她,小姐在江南的时候受尽了欺负,好不容易离开了,在这里还要受伤,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领路的丫鬟竖着耳朵听身后主仆的对话,心疼丫头的主子她见过,但对下人呵护到这程度也是开眼了,她心中起了不愿之意,但袖带里的银子却提醒她不能心软。
于是,在领着师攸宁主仆二人在园子里绕了不短的路后,丫鬟满面痛苦的捂着肚子说要去方便一下,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这丫鬟是蒋月桥早就安排好的,她将师攸宁主仆引到了园子的中心,再往里就是来贺寿的公子们被安排的东园,只要碰到男客,不管是受惊还是怎地,总归是讨不了好的,比如闺誉受损什么的。
也许还会引起骚乱,到时候男男女女的都引过来,也许她还能看到那个俊雅无双的人。
京都有八成的闺秀都钦慕俊雅无双广陵王,蒋月桥也是其中的一员。
“小姐,咱们怎么办?”荷香虽憨但并不笨:“她一定是故意的,你在京城孤零零的,她们还来欺负你,真是太坏了!”她和师攸宁一样,对国公府并没有归属感,更是直接粗暴的将自家小姐被水烫,被引到这里都归为有人捣鬼。
“谁说没有亲人?荷香就是我的亲人!”师攸宁笑眯眯,拍了拍比她低一个头的荷香的脑袋。
早就料到的事没什么好担忧的,更何况她还有龙凤册这个大杀器,即使站在陌生地方也不惊慌,只是师攸宁有些烦恼,前世佟扬灵被烫后直接哭着跑了,可没有被丢在园子里的事儿,难不成因为她所以出了变故?
少女不紧不慢的甜润嗓音不大不小,假山背后闭目小栖的男子睫毛微颤随后睁开了眼,茶色琉璃眸不是人前的温润如玉,反而带着惊人的冷意,亲人?即使再落魄的小姐也比丫头高贵,又怎么会将丫头当亲人?
长孙怀德不耐席间的嘈杂,原是躲懒来的此地,却不想还是不得清净,他摆手制止了下属欲将远处主仆二人请走的动作,看向师攸宁的琉璃眸微眯,少女年纪不大,琼鼻樱唇的还算能看,只那微微侧着脸,笑眯眯瞧着小丫鬟的神色有些刺眼,让他想起了许多旧事。
没有人知道当今最受宠的皇子广陵王殿下并非皇后亲生,她的生母乃是皇后的贴身侍女,那侍女生下孩子后就像气泡一般在皇宫这锅凶险的沸水中“噗”的一声就散了,这其中少不得皇后的手笔,所以师攸宁的一番话简直像针一般扎在了长孙怀德的心口。
师攸宁扯扯裙摆:“你看!你家小姐我早有准备,一点都没有被烫着!”淡绿色的裙摆被拎起,另露出一身鹅黄的,早知道蒋月桥耍手段,没有防备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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