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正确!”流夜立即指出了楼秦月这个扰乱人心的说法,“其实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局,有人故意混淆两个人的记忆。我所查的结果和林姑娘口中截然不同,而真假只有一个。刚刚什么都是听林姑娘说,可是你们却忽略了她口中所说的其中一点,很重要的一点!”
陆北城歪着头,这事情是越听越复杂,不由得脱口而出,“是什么问题?”
流夜见陆北城也投入而来,会心一笑,这事儿他也私下调查了一番,这下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其实重点是在林姑娘说,三年前大病一场之后,才性情大变。”
说完,他还不忘看了陆北城一眼,只见她闷着头,显然还是不太明白。
“如果林姑娘真的只是病了,那林老爷岂会不管不顾?林家的人,又岂会不管不顾?那么那些郎中到哪里去了呢?”流夜笑道,“我调查过,三年前有一场瘟疫,轰动京师!但是,这场瘟疫在邺城,也并非这里。”
流夜口中的邺城,处于塞北边上的小镇子,地处偏僻,更是远离京师。
陆北城惊讶地看着流夜,“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倒是查得很清楚嘛。”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蠢么。”流夜道。
陆北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抱住小狐狸,决定不理他!
阿九被弄得够呛,连忙埋怨:“阿娘,阿九没有说话,阿九想睡觉,不要动了嘛!”
“好好好。”陆北城点点头,小狐狸的精力真是越来越不如以前,也越发开始嗜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林倩蓉站在那儿思前想后,心思全在流夜身上,那些话句句扎耳。越想越不对劲,她神情有些痛苦,开始使劲地摇摇头,“不!我不信,我清楚地记得,就在这里,那场人间炼狱,就在这里!”
“林姑娘你先不要急,听我说完。你之所以对以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段回忆记忆犹新,并且刻骨铭心。你不记得很多事情,但是唯独关于姜禾的事情,你没有忘,也不会忘。因为——”流夜抬起头,看了林倩蓉一眼,从她惊愕的表情中,他获得了满足,邪魅一笑,“你喜欢他。”
听他这么一讲,林倩蓉气急,一跺脚,恼羞成怒地撇过头去,“你胡说什么!”
“邺城三年前一场大瘟疫,死了一半多的人,朝廷派姜禾去善后。那次,姜禾带着安靖云一起去了,林家父女那时正好也在那边行商,卖的就是解瘟疫的药,用人命发了一笔横财。”流夜观察着她变动的情绪,继续道,“没料到的是,林倩蓉对姜禾一见钟情了。林倩蓉与安靖云小时候便是熟识,所以两人五年未见,见面之后更是无话不谈。可偏偏安靖云说漏了嘴,跟林倩蓉说喜欢姜禾的事情。于是,林倩蓉起了杀机,我说的对不对?”
林倩蓉气得直跺脚,连连指责:“你胡说!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畜生!我是林倩蓉,我才是林倩蓉,那个在塞北待了五年的人一直是我!为什么变成了云儿!我不会害人的,云儿也绝不会害我!”
面对林倩蓉近乎发狂的嘴脸,流夜并没有打算住口,反而继续刺激她:“你先不必给予否认,其实我说的这一段经历,你根本没有印象。因为你只记得姜禾,只记得关于他的所有,其他你都不记得了。”
“我不信!”林倩蓉咬咬牙。
“我说过,我信你说的,你也必须相信我所说的。我把事情的缘由都跟你讲了个清楚,你倒是不信,反而让我枉做小人了?”流夜挑眉,“其实也由不得你信不信,我有证人,有很多很多证人,只要随口去问问,便知道谁真谁假了。”
“什么证人?”
“当时,在邺城有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巫师,叫秋棱子。我想你应该并不记得吧?不过就算你现在去邺城随口问问,也一定有人知道秋棱子。就在三年前的时候,其实你见过他。”流夜端起手边的杯子,杯盖没有合上,他轻抿了一口,“如果没错的话,你才是安靖云,而害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就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个抢了你喜欢的人,还刚刚替你洞房花烛的人。”
“你空口无凭,简直胡说八道!”林倩蓉气得瞪大眼睛,气鼓鼓地转身往屋外走去,“我才不会听你一言半语就信以为真了,什么巫师,我只知道云儿是一定不会害我的。”
“那你不信便可以去问问她,反正,她现在也差不多该清醒了。”流夜站在门口,反倒是替她打开了门,“而且,秋棱子也差不多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