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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吐槽她越烦躁,恨不得上去暴打杨氏一顿。
若原生家庭真是不要脸,非拉她填火坑,养父母估计也没多少招。原生父母家里住着青砖大瓦房,一共存款才不过十五两。她养父母这边住的是泥土坯子的草屋,能有多少家底?
前年家里攒了点银钱卖了头牛,本打算存个两三年翻修下房子的。今年她生病,虽说靠熬把她熬来了,却也费过三五十文抓药的。入夏不久汪村姨妈家起房子娶媳妇,银钱不凑手来借了一回。具体金额她不知道,她觉得即便没把家底给出去,也借了个七七八八。肖氏的爹娶了两任妻子,肖氏与汪村的姨妈是一母同胞,关系自来比较好。
前些日子,她听黎定山夫妇商量送两个弟弟去开蒙,一年一两银子的束脩都拿不出来,更别提一口气拿出个四两银子来。
这摆明了就是打自己的主意。
以这种方式换地图,被亲人算计卖掉的方式,她好想说,艹,你大爷,真是见鬼了。
原生家庭做法可真是齐威王,无事夏迎春,有事钟无艳。夏迎春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但是钟无艳就是她这个倒霉鬼。
黎贞娘根本无暇顾及姚廷芳的投来的目光,神思很快被生父的话拉回来了。
黎定良看向脸色铁青的黎定山,摆低姿态道:“山子兄弟,你搭把手帮咱家一把。这钱算咱家借的,有了钱就还,可行?”
黎定山是个着急就口吃,寻常点是说话说不利索的,严重点几乎成了哑巴。是以,很多需要交际的事情都是肖氏在张罗。
肖氏替他应腔,气急败坏地道:“我凭啥借你?你生个闺女看不上,觉得不祥不养。我给你养大了,还养错了?你问我要钱?要你娘的脚。”
黎定良苦大仇深地道:“不是要,是借。”
肖氏气得发笑,不屑地道:“你这借,我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敢借给你。闺女我给你家养恁大,生个病求你家搭把手,你们都不伸头。现在还说我替你养闺女养错了。借钱,你别伸个脸觉得自己苦,别人就该可怜你。”
肖氏的两个儿子,也就是黎贞娘的两个弟弟,虽说才六岁,还不甚晓得人事,瞧着肖氏跟人吵起来了,拽着黎贞娘的衣服哭号起来。
黎定田和黎定丰看黎定良哑火了,也轮番上阵,不过不是劝说肖氏而是劝说黎定山。两人不停拍胸脯保证一定监督黎定产让他还钱。
黎定山被他们兄弟二人一句接一句地堵的说不出话,脸色由铁青变成了爆红,一看就是在愤怒边缘。
黎贞娘见状,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让丢下吓哭的弟弟们疾步上前去,嘴上说着“你们干什么,你们欺负人”,拽住黎定田的胳膊上去就咬了一口,见他退后一步,忙挡在黎定山前头。
黎定丰伸手去拽黎贞娘,嘴上还说道:“咱借的不多,四两银子,你家有没啥花钱的地儿,咋地也有吧?”
他这是拿黎贞娘威胁黎定山。
黎定山胸脯起伏着,气堵在胸中快要爆炸了。他突然瞳孔放大,鼻翼微张,拳头随之而出,打在黎定丰的眼窝上。
黎定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冒金星,“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黎贞娘一时不防备,突遭此事,不由得双眼圆睁,嘴巴张成了鹅蛋状。
直觉却还在正常运作,告诉她……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