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饿!”曾大夫真恨不得一包药毒死那胖丫头,劈手夺回斗笠套在脑袋上,转身就要走。
“咕——咕——”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曾大夫顿住脚步,他这肚子打脸不要太快哦!
胖丫嘿嘿笑着将他拉回来,摁着他坐在桌边,掀了斗笠将一串里脊递到曾大夫嘴边。曾大夫红着脸低下头,很不甘心的张嘴咬了一口里脊。
反正都被这死胖丫头看过了,看一眼和看很多眼也没多大差别,反正吃完就让她滚蛋以后再也不见,谁不认识谁的,管他呢。
曾大夫索性破罐破摔起来,也不别扭了,大大方方坐下跟着那两人撸串。
胖丫啧啧瞧着他,没想到看着身量怪修长的小哥,食量还挺大。不过曾大夫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搁在现代还是个高中生,正是最能吃的时候。不是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嘛!
三人风卷残云一般,将胖丫带来的串串全吃光了。胡管事吃的满脸红油,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曾大夫吃的还算矜持,不忘保持风度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看向胖丫,道:“味道很好,多谢姑娘。”
说罢起身准备回屋,好让那死胖丫头赶紧走吧,不然一看见她就想起自己这张糟心的脸啊!
胖丫笑道:“你们喜欢吃就好。嘿嘿,我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挺会做菜。”
胡管事眼睛一亮,道:“姑娘,你还会做啥?”
胖丫道:“我会做的多着呢,从小就在家里做饭。”
胡管事见状,一把将正要往回头的曾大夫抓了回来,冲他眨巴眨巴眼,道:“少爷,你不是老嫌弃我的手艺么?要不咱请胖姑娘来咱家做饭?”
曾大夫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先把自个撞毁容,又掀他的斗笠!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那死胖丫头好么!
“咳咳,人家姑娘有自己的店要经营,哪能屈尊给咱们当厨娘。”曾大夫努力装的风轻云淡。
谁知道胖丫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家小店出了些变故,暂时歇业了,唉。我正寻思着不能在舅舅家白吃白住,想找份营生,若是曾大夫不嫌弃,我便来给您当厨娘!保证一日三餐绝对可口!”
曾大夫脸立刻更绿了,苍天啊他真的不想每天都见到这胖丫头好么!我们相忘于江湖多好!
“好好好,太好了!”胡管事高兴的差点拍手了,一个劲的撺掇他家少爷,念叨道:“好少爷啊,你胡叔我一把年纪了,忙里忙外,又要忙铺子又要照顾少爷起居,连饭也得亲手做,我跟着您师父的时候也没这么苦过啊!”
曾大夫被他念的头都要炸了,胡管事还在滔滔不绝的戳他:“我家少爷人长的俊俏,心也善,哪能忍心将我一把老骨头累死哟!”
曾大夫在听见人长得俊俏时,嘴角忍不住抽搐:您是我亲叔叔您能别提我的脸了么!
曾大夫被磨的不行了,深吸一口气,凝重的点点头,道:“好,那就依胡叔的吧……具体你们商量,我还有事先回屋了。”
说罢,戴上斗笠快步跑了两步,又怕显得狼狈被身后两人看出来破坏了自己形象,放缓脚步慢慢进了屋。
胡管事喜滋滋的拉着胖丫,同她谈好了工钱,约定胖丫每天来给他们做一日三餐,包吃,每月工钱五百文。菜钱从胡管事那预支,回头报账多退少补。
谈妥了当厨娘的事,胖丫背着筐子提着老母鸡往镖局走,路过茶马街时,忍不住拐过去看看张氏食肆怎么样了。
胖丫站在不远处,看见张氏食肆里头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伙计。三舅舅带人打砸的烂摊子已经被食肆的伙计们收拾了,重新摆了新买的桌椅,连张氏食肆的招牌都换了,改名叫“飘香楼”。
胖丫冷哼了一声,这名字倒是很符合麻辣烫的特质,不过怎么听着这么像青楼呢。
然后胖丫瞧见张四从飘香楼里走出来,旁边是李捕头。李捕头全程面无表情,张老四则微微躬着腰,满脸谄媚。
两人在说着什么,胖丫离的远听不清,悄悄走到离得近的地方,躲在个木板后头偷听。
只听张老四道:“……往后我家铺子就全仰仗大人照应了。”
李捕头说话滴水不漏:“这茶马街是我的管辖范围,里头的铺子我自然都照应着。”
张老四嘿嘿一笑,道:“那……要是王老三再带人来打砸我的店……”
李捕头轻轻哼了一声,歇着眼睛看着张老四:“那不是你们亲家么?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好插手啊。”
“唉,不是这个理啊!”张老四急的满头大汗,从怀里掏出一大块银元宝,趁人别人不注意塞到李捕头怀里,道:“他们那是暴民,哪是啥家务事……您就多照应点,王老三虽说镖局打手多,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您是官他是民,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李捕头淡定的收了银子,这才正眼瞧了张老四一眼,见他一副猥琐样心里就来气。这瘪三是雄心豹子胆了敢带人捆了珍儿和胖丫,还打她们!若非李捕头顾忌太多,早就先打张老四一顿再说。
如今,这老畜生竟然敢求到自己头上!哼!李捕头决定,银子照收,礼照拿,事情嘛!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