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进去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墨非离给踢了出去。
“滚……”
众人面面相觑。
副将咬着牙,终于是忍无可忍的上前去提着长枪要和墨非离一较高下。
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自己家中也有儿女,故而才会选择冲进去,不管不顾,哪怕和墨非离撕破了脸也要去救云若烟。
“将军,我不想同你兵戈相见。”
墨非离冷笑着提醒他:“你已经拿着长枪,并且对准了我的心脏。”
“这是迫不得已。”
副将回头示意其他人都退下,把一切不相干的人也都赶了出去,这帐篷里也就只剩下了知情的几人。
“将军,九娘娘的伤势我大致看了一眼,伤情不容小觑,若是再耽误下去,失血过多,对她可不利!”
墨非离咬着牙。
却是依旧不为之所动,像是只要他松了口,自己的底线也会完全崩塌。
“她伤及后背,这军医又都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副将脸色铁青,他咬着呀低吼道:“可人命啊,人命将军你不懂吗!”
“……”
呼吸又似乎是停了一下。
二人僵持不下。
最后弓婳试着去探了探云若烟的呼吸,已经很弱了,不仔细的探查已经察觉不出来了。他立刻急冲冲的道:“将军,你难道真的想置九娘娘于死地?”
这一声咆哮似是把墨非离惊醒了。
他茫然的睁大了眼睛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却又眨了眨眼睛。
“我想……让她死?”
弓婳的眼神冷然桀骜,他极少这样。
墨非离又怔怔的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些人几乎都是这样的看着他,似是对他很失望,也似是对他格外的厌恶。
好像他十恶不赦……
最后。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药膏给我,我自己去给她上药。”
“她伤情哪里是只能药膏就能治好的?”
……
墨非离抬头看了看挂在帐篷最高处的灯笼,那是云若烟做的,她说她以前近视所以要好好的造一盏明亮的灯,以防步了自己后尘。
现在也很亮。
他咬了咬牙,清楚的察觉到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丝两缕的不甘心流了上来,然后是满满的心疼。
终于他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他故意站在门口不远处等了片刻,听到里面瞬间又乱成一锅粥,听到副将在疯狂的大吼:“来人,叫军医,军医……”
别人都防备他。
好像他得到的军心都给了云若烟似的。
一瞬间他有点特别的不明白,云若烟做了什么又是什么人,她上没有领兵带将去保卫疆土,下没有小恩小惠给这些人,为什么就能有这么多人助她?
他回头看。
良久一声长叹。
罢了。
军医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副将脚边,副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里面的云医师你知道吗?”
“知、知道。”
那个几乎在军营里成了一个神的存在,他作为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兵也是很敬仰很想自己的医术能达到云医师的高度的。
副将点了点头又问:“知道她是谁吗?”
“这……不知道。”
“里面的人是九娘娘,将军前不久凤冠
霞帔八抬大轿抬进去的九娘娘。”
军医的脸色当即变了,变的苍白,一瞬间又是铁青和惶恐:“副将莫要扯谎蒙骗臣。”
“我从不说谎,”副将叹气道,“九娘娘痴情一片故而偷偷摸摸的同将军来到此地,却不料被奸人所暗害,故而落得这般下场。”
军医沉默。
他当然知道云若烟现在是个什么下场。
毕竟这刑台上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的。
他察觉到了什么,郑重的拱手道:“副将,有话直说。”
“救她,你去。”
“可男女……”
副将不悦的打断他,“再拘泥于这些,她的命就没了。”
这……也是。
军医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道:“容臣尽力一试。”
云若烟已经昏迷许久。
她在梦里。
也在梦魇里沉沦着。
军医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她的伤势,发现倒是没有骨节错位的样子,只是这皮外伤……伤的也确实太严重了。
衣服深陷进烂掉的血肉中。
取出来都大费力气。
军医也不敢贸然动手,正愁的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云若烟却因为痛楚而微微睁开了眼睛,气如游丝的指了指自己的柜子。
军医不敢怠慢:“云医师是想……”
“柜子……”云若烟感觉喉咙里似是着了火,她说出一句话都撕扯着心脏脾肺肾,好像一簇无名的火烧过一切,要把她整个人都烧死一般,“第三层……绿色瓷瓶,里面的药丸给我三颗。”
军医找到了那个瓷瓶,里面的药丸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一时无法分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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