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分辨是什么。
“给我吞下,你就……就该做什么做什么。”
军医急忙去找了水,好不容易给云若烟灌下去了,不多时,云若烟就轻轻歪头在了一边。
军医吓得不轻,急忙去探她的呼吸。
还好,还很均匀。
大概这药丸也是她早就料到可能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早早的就备下来了吧。
哎……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也无比的顺利,清除了那里面的瘀血烂肉,就好好的上了药又裹上了一层纱。
云若烟依旧在沉睡。
他小心退出去,正好碰到门口中的副将和诸位大人。
“怎么样了?”
军医立刻道:“上过药了。”
“我是问你,她怎么样了?我刚才一直在听,怎么没听到她喊疼,甚至连一声呻吟也不曾有?”
军医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众人面面相觑。
副将无奈的一摆手:“罢了。”说着他又厉声道,“今日之事……”
军医立刻打断:“臣会烂在肚子里。”
副将寻到墨非离的时候,他正在和南越的界限山上喝酒。
酒很列很香。
他很远就闻到了。
拱手行礼:“将军。”
墨非离掀了掀眼皮,淡定至极的道:“她死了吗?”
“上过药了,之后就听天命。”
“嗯。”
副将摸不透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就这么和他僵持,半晌才试探着问:“将军准备如何给云医师定罪?”
“副将觉得
该当何罪?”
副将迟疑了一瞬,又去想近日云若烟说的和弓婳李政说出来的简单的事实,倒是有一时的为难。
墨非离看他这般,好心提醒道:“想让她活着是吗?”
“自然,先不说她为军营中的众人带来了什么,又救了臣等几十条人命的原因,单单凭借她是九娘娘的身份,将军也理应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
墨非离轻轻晃动着自己提着的壶里的酒,久久未曾回神。
副将却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将军想置九娘娘之死地,不过是因为她下了毒毒杀了五十多士兵还放走了一百多军妓,而若是上面追究下来将军怕难辞其咎,可对?”
**不离十了,“嗯。”
“可臣若是说这一切九娘娘都毫不知情,不知道将军可能放过她?”
墨非离一时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意思?”
副将轻咳了一声:“臣早就探听到消息,那一百多军妓其实已经身中瘟疫沉珂难治,而那五十多名士兵也染上了瘟疫,为了这军营中的众人,属下才决定就地处决而尸体焚烧的干干净净。”
他轻轻抬起眼,看到墨非离皱了皱眉,这才继续道:“云医师不过是帮臣做了这些而已,将军不知故而误会了她。”
墨非离侧头去看副将。
他是清楚副将话中的意思的,只是现在如何能说呢?
且这个法子……
“这办法靠谱?”
“自然,人已经到了我们这里,是死是活是黑是白自然由着我们来说。臣现下就可以去修一纸书信送予王城,说明事情真假。”
嗯……
最好不过的办法啊。
墨非离点了点头,已经默认了。
一阵风呼啸着吹过。
吹的干枯的枝干击打着枝干,有些萧索之感。
他喝完了壶里的酒。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回去,看看她伤势如何了。”
回到帐篷里的时候,云若烟还趴在榻上昏睡着,她神色安详,眉眼安静。
像是真的睡着了。
墨非离把帐篷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她榻前久久不曾开口也不曾释怀。
“云医师,我再问你一遍,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
“是我,我下的毒,放走的那些军妓。”
“我一个人做的,我不曾有帮手。”
……
她到底是护着墨非钰的。
自己清楚的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怒火中烧,才会一时没了方寸和把握。
才会这样对她。
墨非离指尖轻颤,片刻后还是咬了咬牙,伸手去摩挲她汗浸透的苍白的脸颊。
摩挲着摩挲着。
他突然轻轻的低下了头,在她耳朵格外小声却又是格外掷地有声的问:“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这么护着墨非钰?我才是你夫君啊,我才是……”
所以你该把真相说给我才对。
而他。
不是你该护着的人。
云若烟的睫毛轻颤,像是一只刚刚破茧的蝶,正颤抖的想飞起来,可是最后没能成功,她也没醒。
只不过那些话,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墨非离是不可能会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