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变,是因为有人在中间挑唆!
早就有传言,说李渊曾对李世民说过,天下是靠他征战得来的,所以有意要把天下交给他。只是碍于他不是嫡长子,所以没能施行。若兄弟俩类比姬允和姬息,这事儿就可以有这样一个说法了。
李渊(鲁惠公)想把江山交给李世民(姬允),但李世民(姬允)年幼,只好先交给李建成(姬息),而李建成(姬息)也没想霸占皇位,是打算自己做几年,等弟弟独当一面之后,就把江山还给他的。此事有奸人(羽父)出现,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最终导致了玄武门之变的悲剧。
故事很完美,只是少了个替罪羊。但这替罪羊也很好找,门阀、世家,随便拿来一个都说得上。
高公公见李牧若有所思,知道他明白自己话语中的意思了,尖声笑了一下,道:“侯爷,想必陛下的意思,你已经了然了。如今你做了息王的嗣子,便是修复当年错误的第一步。眼下,只是缺少一个‘羽父’罢了。”
“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还不到时候。”
李牧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点。”
三两步到了宫门口,高公公笑道:“咱家也只是胡言乱语,做不得数的,咱家还要去传旨——”
李牧与高公公见礼,二人不同路,各自而行。
一路上,李牧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李世民让高公公跟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他配合演戏,还是说想借此敲打一下他。李世民对李建成,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还是说,一切都是为了他身后的名声,所做的一切,都是一连串阴谋阳谋中的一环,若真是如此,李世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对自己,又是一个什么安排呢?
狡兔死,走狗烹?
李牧打了个冷战,他忽然有了一种直觉。李世民对他的纵容,暗藏杀机。
“狡兔死,走狗烹——”到了京东集,李牧喃喃念叨这句话,从马上下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走路便没有看路,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踩了什么东西,差点绊倒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踩了一个人,旁边有个小和尚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哎呀,抱歉抱歉。”李牧赶紧从这人身上下来,小和尚扑过去,把这人拉起来。李牧这才看清被自己踩到的人,原来是慈恩寺有过一面之缘的玄装法师,小和尚自不必说,是一休小和尚。
“抱歉,在想事情,没看到法师。”李牧打量了玄奘一眼,道:“法师不在慈恩寺潜心研究佛法,来我家做什么?这店可是女孩儿家买东西的地方,和尚也需要香水银镜么?”
“阿弥陀佛,施主玩笑了。贫僧来此,是有事向请教施主。贫僧不知施主居住何处,所以找了一休询问,不敢进门叨扰,只好在门口等候。”玄奘歉然道:“贫僧也知,此地是女施主光顾的店面,不敢在正门惹人注目,阿弥陀佛,还请施主不要见怪。”
李牧见他态度真挚诚恳,也不好恶语相向,伸手推开了门,道:“法师与我也算有缘,什么话,进来说吧。”
“叨扰施主了。”
玄奘和一休跟在李牧身后,进了后院儿,李牧叫人搬了板凳过来,三人坐下,有丫鬟沏茶,玄奘连道不用,他不喝,一休小和尚也不喝,李牧自己拿了一盏茶,拨了拨茶叶,喝了一口,问道:“法师想要请教什么,不妨一问。知道的,我便说了,不知道的,我便不说,如果你喜欢听我胡言乱语,我也可以随便说说,真真假假的,法师自己判断就是。”
绕口令似的话,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在玄奘并非凡人,李牧这点儿障眼法,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玄奘目光清澈,问道:“施主一言道破佛教弊端,贫僧受用不尽。但其中一些话,贫僧不能苟同。在贫僧从小的认知之中,佛法乃是劝人向善,既然是劝人向善的道理,又怎会是错的呢?”
李牧摊摊手,道:“慈恩寺的和尚如何做的,你也看在眼中,若你来跟我做口舌之辩,恕我没工夫奉陪。”
“贫僧不敢。”玄奘连声道:“贫僧也看到了慈恩寺的一些和尚的做法,确实不妥。贫僧也曾自省,行为之中,也有不妥之处。也是非常想不通,为何日夜伴随佛陀身侧,还能做出这等事来。究竟是人错了,还是佛法错了,又或者是佛陀错了?还请施主为贫僧解惑。”
这怎么解释呢?
李牧琢磨了一会儿,道:“也不能说人错了,人性贪婪利己,本就如此。这些和尚的做法,也情有可原。毕竟信佛,也不能去人欲,和尚也是人,不是佛陀,更不是神仙。至于佛陀么,也不好说他错了,毕竟谁也没见过真实的佛陀,未见其人,未见其事,又何来对错之别呢?”
“那是佛法错了?”玄奘瞪着眼睛,一副求知欲的样子,李牧心道,你这和尚指望我,我指望谁去?我又不是和尚。忽然他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借口,清了下嗓子,摆出个高深莫测的样,道:“想知道?”
“贫僧想知道。”
李牧看向一休小和尚,道:“你该不会也想知道吧,兹事体大,你个小孩子就别掺和了。”
“我也想知道。”
“不行!”李牧板起脸,道:“这是我大唐的事儿,你个番邦小秃头想知道个屁?去外头等着!”
这个理由,小和尚无法辩驳,闷闷不乐地嘟了嘟嘴,起身走出门外。李牧瞅了眼,侧身来到玄奘旁边,道:“其实我会知道这些,与我的一段奇遇有关,我本来是这辈子不想跟外人说的,但见你如此真挚诚恳,困惑不解,也怪可怜的,我便跟你提一嘴——”
“你知道大乘佛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