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为他有天分,陛下认为他有。”既赐了姓氏,张挥一脉便不再属于皇室,不能继承帝位,只可为臣,所以张挥也不叫黄帝祖父,跟旁人一样称陛下。
老张委屈,晴天明明不想做弓匠,黄帝陛下非逼着他学,强按牛头喝水不说,还逼着他接收这样顽劣的徒弟,简直强人所难。
“陛下不知强扭的瓜不甜吗?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不想学,我便认真教,也不行呀。”
“永泰,”老张本名张永泰,张挥是老张的亲爹,当然不可能叫他绰号了,“你现在主管弓部,你的职责是为陛下和部落打造最好的弓箭,培养最好的弓匠,不管学生愿不愿学,你只要尽自己的本分好好教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老张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认命。
“银熊战魂潜力不可等闲视之,该下大力培养就大力培养,相信以他的能力不会令我们失望。”晴天拉碎大日弓已证明其有银熊战魂潜力,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不用再用其他方法测试了,只待他彻底激发血脉之力,成功凝聚战魂就能成为高级勇士了,张永泰才是初级银熊战魂勇士,晴天应该比他更强,张挥盼望着晴天转变对弓箭的观念后在弓箭技艺上更上一层楼。
“孩儿遵命。”事到如今,老张不低头也不行。
“我回去了。”
“父亲用过饭再走吧。”
“不了。”张挥摇摇头,看着儿子摆出那张臭脸,呆在这里肯定吃不下饭去。
拍拍老张的肩膀,张挥了解儿子内心的感触,他是弓箭的发明者,对弓箭这门技艺自然非常重视,弓部收学徒的第一条要求就是热爱弓箭,否则天分再高也不收,可是晴天来学艺是黄帝吩咐下的,他也不能抗命,只能委屈儿子了。
“我送送父亲。”老张明白张挥的无奈。
送张挥出弓部的路上,老张把晴天给他的梳子拿了出来,“父亲,晴天委托我请次妃娘娘鉴定这个?”
张挥接过来,表情立刻凝重,“这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他从何而来?”
“他说是随炎帝大人采药时在蛇窟里捡到的。孩儿也看出这不是寻常女子佩戴的饰物。首先制作这把梳子的材质十分坚硬,需要能工巧匠长时间磨制,其次断口陈旧,折断至少也有一百年了,孩儿想不出世间除了帝宫里的娘娘们还有谁佩戴得起这样的饰物。可是这怎么可能?”帝宫里的娘娘们怎么可能去蛇窟那么危险的地方?
张挥也想不通。
“刚好今天我要去见次妃娘娘,我拿去给娘娘辨认一下,若是宫里哪位娘娘丢的,就手还回去便是。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
“有劳父亲。”
张挥带着梳子走了。
老张垂着头往回走,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罢了,今天什么也不干了。等傍晚赌场开局去赌一把大的,要是赢了,就说明天意如此,晴天可教,他就下大力培养他,激发他对弓箭的兴趣;要是输了,就是晴天朽木不可雕,他就放弃他,从此对他不闻不问。管谁的安排,谁的命令,学生学不好,总不能全怪到老师头上。
老张除了做弓箭,最大的爱好就是赌,问他的赌运如何,基本上是十赌九输。
赌一把,全凭天意了。从这一刻起,老张把师道责任扔给了不可知的天意,从而断送了晴天成为弓匠的可能。
张挥离开弓部后回府,用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就动身前往帝宫。
到了帝宫大门,张挥不敢深入,请守门兵丁向里禀报。
他站在大门外,仰望高大的宫墙,不由感叹,他出生这里,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就因为他早慧发明了弓箭,被赐了姓氏,就搬了出来。年轻的他不知道搬出来意味着什么,帝宫再大也没有外面的世界广阔,他就像被放出牢笼的小鸟,渴望在广阔天地间翱翔,搬出宫的前一夜,母亲抱着他痛哭,他才意识到有些事情可能会不一样了。
离开帝宫后,他有了自己的府邸,从此失去了帝孙的称号,那时他才明白,从皇家子嗣到外臣只隔了一堵墙,帝宫再也不是他的家,他偶尔回来一次还需要让人通禀才能进入。他一度很是失落,直到近些年才好了,娶妻生子后外面的弓正府才被他真正当作家。
现在对于帝宫,他只有儿时的记忆,便是那点儿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模糊,在帝宫里面居住时他没有感觉有多快乐多自由,事实上就连黄帝都不可能完全自由,哪怕这是他名义上的家,他是一家之主。
“弓正请进。次妃娘娘在住所等您。”兵丁毕恭毕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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