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侵入他们体内的东西,只能先称之为‘邪气’。我还觉得有点儿像是诅咒。”
“不是!咒门当中没有这种东西。”陵云断然否认。她是毒道高手,自古巫毒不分家。毒道高手不见得擅用咒术,但是对诅咒却极为了解;咒门中人,有时也会拿毒虫下咒。所以巫毒一直被术道视为一脉。
大康也摇头道:“我也没听过这类诅咒。会不会是冤鬼索命?”
冤鬼索命有时候甚至比诅咒更为可怕。怨气深重的鬼魂,可能会纠缠某个人、某个家族,甚至某个村落几十、上百年的时间,直到所有仇人全都死光为止。
“我觉得,这应该是某种矿物质或者微量元素通过血液循环,在人体内造成的淤积!”
突忽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等我回头时,才看见常珂正老神在在地分析着:“你们看,他身上所有的红斑都是集中在血液循环相对缓慢的位置。我觉得,应该从他日常食物和接触的东西上入手。而且,你这种类似于外科手术的做法,也极为不科学,容易造成患者毛细血管破裂。”
大康的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你穴道怎么解开的?”
常珂理所当然道:“我也不知道,忽然一下就能动了。”
檀越和陵云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抬手扣住了常珂的脉门,两道真气不分先后地贯入了对方体内。常珂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脸上一下白得没了血色。
檀越松开手道:“他的经脉非常粗广,相当于常人的两倍还多,如果练武的话,必定是一代奇才。陵云刚才怕伤到他,没下重手,常人一般半个小时才能自行解开穴道,他的血气运行比较快,所以提前解开了。”
柳幻也跟着说道:“他体内没有真气反应,不是高手。”
“想办法让他闭嘴!”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这时,黑子爹却含着眼泪说道:“小李子啊,黑子还有救吗?”
“尽力而为吧!”我心里确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晚上了,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办法开始试,一个一个试过去,看看哪个能行!”
很多事情都可以使用排除法,术道上的事儿也一样。在保证雇主不死的情况下,把很多种可能集中在一起,一件一件排除,剩下的说不定就是明路。这种办法虽然很笨,但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却是唯一的出路。
我一直等到晚上,才带着黑子赶到村后面的荒地上,在地上隆了一堆土,插上三炷黄香,倒了三杯酒之后,才把冥纸和金箔放在了地上。
我伸手拿起一张打好的黄纸盖在了黑子身上,正准备去点黄纸,土包上的三根黄香却一下全都灭了。
我赶紧把香拿起来,伸手往香头上一抹,香头上那点儿黑灰立刻应手而落,香头烧过的断口像是被刀切过一样整整齐齐。
“鬼神不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敬香、烧纸、敬酒都是在敬附近的鬼神,就算敬的不是正主,过路的鬼神也会沾沾香火,帮着说两句好话。一旦香火灭了,就代表正主没有和解的意思,过路鬼神也不想伸手——他们帮不上忙,自然不好意思沾你的香火。
大康一弯腰,把地上的酒杯拿起来喝了一口:“真是鬼神不收!怎么办?”
一般来说,敬过鬼神的酒,就算不会变得完全没有味道,酒味也会减弱不少,那就代表鬼神曾经享用过。
我皱眉道:“点火烧纸!”
大康立刻拿起火机,往黄纸上对了过去。打火机的火苗子贴着黄纸呼呼直跳,可是黄纸却怎么也不起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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