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染染不喜欢多余的累赘,她连象征储君殿下的凤玉都没带在身上……”殷煜突然顿住,他想起那次他们在蒲城时染染曾经让他买的玉镯子,当时他还纳闷她怎么喜欢上戴这些易碎的玩意儿了……
“陛下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大祭司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浅浅的茶水,扬眉神色平静地问道。
“没有,染染从知道朕的身份后一直和朕在置气,朕与她的关系也是最近才得以缓和的。”事关染染,殷煜弄不清楚大祭司对染染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时他只能选择说谎。
大祭司的存在,一直都是西秦的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秘存在,就像染染说的,每一任大祭司都以保护西秦为责任,他为了染染可能会毁了整个西秦,大祭司真的会对这一切置之不理吗?
他更害怕,他总有顾不到染染的时候,到时候若是大祭司想对染染做什么他害怕来不及阻止……
“陛下,储君殿下的身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大祭司手中放下茶杯,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祭司,你到底想说什么?”殷煜压制住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的心慌和恐惧,理智地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大祭司。
大祭司没有看殷煜一眼,只是轻笑一声看着虚空说道:“阴气,她需要一个有着源源不断的阴气的地方。陛下,你知道有些源源不断的阴气的地方是哪里吗?”
大祭司机械地偏头眯起一双眸子,“是坟地,那里埋着大多的死人,还有乱坟岗。”
“大祭司,朕还是不相信染染的身子会是大祭司你说的那样,毕竟她在南夏的皇宫里长大,十六年都一直呆在宫里,若是如大祭司所言,那染染怕是已经不在人世多年了吧!”殷煜冷着一张脸倒是让人看不清神色,语气也铿锵有力。
“呵呵。”大祭司只笑不语,他当然知道江轻染在南夏皇宫里平安长大的原因,想来南夏的女皇陛下也是狠得下心的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平安长大不惜残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
“若是日后陛下知道老夫今日所言皆是事实,陛下还会留下储君殿下吗?”
“会,她是朕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朕的,”殷煜一双惑人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朕不是不想相信大祭司说的话,只是朕亲眼看见,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让朕不得不信的地步,那么,大祭司只管说出解救之法,朕会不-惜-一-切-代-价——”
就算牺牲全天下的人的性命来救她,他都会去做!
“好,老夫记住陛下这句话了。”大祭司欣慰地笑了,此时他看殷煜的眼光如同长辈看着晚辈的眼光一样。
“大祭司这次来接应朕,母后没有问什么吧!”
“太后只是问了老夫陛下的归期,还说已经为陛下选好了皇后的人选,估计早就迫不及待陛下回去了。”大祭司轻笑一声,难得打趣一下殷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