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啊!感谢您垂听亿万子民的祷告,感谢您保佑吾皇再次获胜!而且是击败法兰西啊!......”清国通缉犯张牧师跪在甲板上对着呼啸的海风伸开手大叫大喊。
连野比忠雄都抽出了刀,对着浩瀚波涛高高举起,高呼“亚细亚!亚细亚!”(亚洲的意思,日文发音就是这个。)
连日本浪人都欣喜若狂,毕竟这是黄种人在军团作战情况下第一次海陆大战全胜白人,虽然是在家门口押上命和对方拼了,其后还有更艰难的外交战争乃至于跨洋而来的灭国之战,但是海皇是最早使用最善于使用宣传战的家伙,就算外交吃瘪,这次大胜足够他找到噱头吹破天了。
事实上,刚刚海宋海军压根就没打算检查,他们上船来,和大家说了报纸上的最新消息,狂呼好一会口号,甚至和几个宋国国籍水手干了两杯酒,急急回船开走了,看那架势完全就是一路北上,遇船就逼停对方,然后上去传好消息的报喜人。
傅仁涌和岸田吟香就坐在刚刚坐的遮阳篷下面,看着满船的人又跑又叫,好像两个看透红尘的得道高僧,别说笑容,眼神里都是凝重。
“傅先生对外交军事非常有研究啊,不像普通商人。”岸田吟香抽起了烟斗,试探性的问道。
“您不也一样吗?远东外交局势分析的井井有条啊。”傅仁涌微微冷笑。
“我说过了,在下原来在东京就是记者。就喜欢政治外交这块,爱好而已。”岸田吟香答道。
“我也是一样,在下也关心国际局势,毕竟我大清积贫积弱,眼看就会被瓜分。”傅仁涌叹了口气。
“像您这样的有志青年真是我钦佩的。”岸田笑道,接着扭头把脸凑过来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海战惨烈至极,大宋海上宋法两国海军迎头相对而上、展开血战,海宋主力舰队‘大宋海舰队’两条主力舰战争中被打得爆炸沉没;陆军全歼法军,战损比多少?怕也是惨胜吧?”
“对于他们的海军,座右铭是:‘出山才是猛虎’。这是宋海军和清海军‘猛虎在山’策略最大不同之处。至于宋陆军。是不是惨胜,不是关键,他们绝不会在报纸上宣扬此事的。关键是安南就在海宋门口,他们已经有海京至广西镇南关的铁路。海宋对铁路运用十分有经验:有铁路的地方。战斗力惊人。海宋的陆军不仅是现代军队,而且征兵制度.......”说到这里,傅仁涌好像醒悟自己失言了。自己抽出一支卷烟说道:“我最近都在清国宁波乡下收古董,上海的报纸一个月没看了。”
谁也不会信谁,上这条船的,除了那着急回海宋的夫妇,人人都有点怕见光的意思,自然,傅仁涌和岸田吟香都对方的身份有直觉上的怀疑,两者,一个要运送价值连城的明王祖宗陪葬品去海京贩卖,一个要去海京开分店,其本源都是一个:对极速崛起乃至要摆脱列强狗链的海宋的恐惧。
在远东,若强到可以摆脱狗链,那就是新列强!
所以在此时刻疯狂的想前往海京乃至香港的,还有一种人:各国的间谍。
正在古董商和古书商虚与委蛇着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上了甲板,一下就吸引了两者的注意:那是个华人年轻人,却穿着蕾丝袖子的衬衣外面还套着一身好像会发光的燕尾服,头上一顶高顶礼帽;这穿着会让任何人在南国炎热的天气里沃透重衣的,但是也代表着此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这人是个典型的广东人模样,肤色黝黑,个头不高,一对剑眉,小眼睛炯炯有神,让人一见难忘,但是蓄了浓密杂乱的胡须,更添了一份草莽的气息,只不过他那洁白蕾丝袖扶着扶梯上来的时候,这反差更让人印象深刻。
“宋国战胜法国?”那年轻人一把握住水手问道。
“这人我听说是英国某船长的养子。英文极好。你知道他什么来历吗?”遥遥看着那人,岸田吟香说道。
“七号舱,英国公民。”傅仁涌看着那人,摸着下巴的胡子,也是一脸的好奇:此人住在七号舱,华人却有英国国籍,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语,那自然非富即贵:全球第一强国外加全球种族歧视的今天,华人能入英国国籍?连非顶尖的海宋海游士都入不了,他能入英国国籍,自然非同小可。
不过这人深居简出,并不喜欢与人聊天交往,乘客对他都不熟悉。
“船长养子?我看他怎么面熟呢?我在哪里见过呢?”傅仁涌想的却是自己仆役找相熟的水手打听,此人在上海法租界黑帮赌场里枪杀了几个人,所以才坐这船逃到海宋,也是个通缉犯,还是法租界的通缉犯,那绝对的危险分子。
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他抬头去追这个通缉犯,只见他听水手给他说海宋大胜法国的事正眉飞色舞。
这想着要不要去认识一下,这时,天突然黑了,一阵狂风吹来,岸田吟香的礼帽眨眼间就飞在空中,傅仁涌眼疾手快,猿臂一伸拽着了帽檐,递回给了岸田,这时船长和水手长一起窜了出来。
船长在大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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