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衙役已打草惊蛇了呢。先将这具尸体运去县衙,叫仵作查验查验。走,咱们去大吴村。给陶大人岳父家的礼物可备好了?”
“备好了,在马车里搁着呢。”
“嗯,先拜访吴老爷,然后再查这个叫木头的人。”
张徇说着,瞥了一眼挖开的坟地里的那一具腐烂的尸体,率先往山下走去。
彭田县。
容员外一家搬到了城郊的一处小院子,安置好了从京城回来的儿子后,容员外这才和妻子一脸愁苦地坐在堂屋里。
管家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老爷、夫人,伍家出事了。”
容员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容夫人则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激动地问:“出什么事了?快说。”
“是,夫人。老爷,才小栓儿来报,府衙的衙役拿了柳家的人,哦,这柳家是颖惠县主的姥家,听闻是查个大案子,似乎和伍家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大案子?再大的案子也没用,咱容家不都折在他们伍家的案子里了,如今二郎成了那样子,族亲都罢了官抄了家,我们也只剩这一处小院子容身。”
容夫人见不得丈夫这么灰心丧气的样子,直接瞪了两眼,追问着管家,“他们犯了什么大案?能杀头不?睿亲王也保不了他们吗?”
“是啊,还有睿亲王呢,颖惠县主成了睿亲王王妃,这伍家还有什么可怕的。”容员外又是一阵嘀咕。
管家瞥见容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把容员外拍醒的样子,就小心翼翼地低了头,回道:“神武卫都出动了,最次也是个抄家流外的案子。”
容员外这回比容夫人反应激烈,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神武卫?是那个神武卫出动,就会血流成河、抄家灭族的神武卫?”
“是,老爷,是神武卫。”
容夫人拍着手,笑道:“天网恢恢啊!老天爷要收拾伍家了,我儿可以吐一口怨气啦。”
“是是是,夫人啊,神武卫出动,一定是灭族的大案,伍家完了,他们完了。我容家可以翻身了,没有了伍家压着,我们能东山再起了。”容员外也是手舞足蹈的,相对于妻子关心的是儿子撒怨气的这一点,而容员外再测重的是他们容家一族的兴旺运势。
整个大吴村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木头,那个名叫木头的哑巴,居然是北戎的探子,他哪里不去,却在他们大吴村求了个长工的活计。
虽说这与他们村里的人没有关系,有关系的也只是伍家和在蔬菜大棚干活的人,和这个木头打过交道的人。可是,任谁说他和木头没有说过话,没有照过面,没有怎样怎样,人家衙役官差们也不信啊!
于是,首当其冲的,便是柳家这几个和木头打交道、接触最多的人被抓了。有颖惠县主家的管事疏通了,才没有上了枷梏锁到县衙里去。
可怜那个介绍木头来伍家蔬菜大棚做活计的蔡掮客便倒了霉,直接被上了枷梏,一路又打又骂的往县衙去了。
除了衙役外,村里还来了一些比衙役更厉害的人,听他们自称是神武卫的人,是专门来查探子的事的。
如今连颖惠县主、伍家都牵扯在这个叫木头的探子的案子里,这叫大吴村的人怎么能不担心呢,他们怕的是伍家给他们撑不起天了,那他们是不是也要像柳家和在蔬菜大棚干活的长工,还有像村长他们这些见过几次木头的人一样,要被审讯。
不过,这些神武卫的人对吴立德挺客气的,还称呼他“吴老爷”,有眼尖的人还认出来了,来迎亲的人里就有这中间的人,吴立德的闺女杏儿嫁的是这个神武卫的一个长官,村里的人顿时看吴立德的眼神都热切起来。
这年头,他们这些老百姓,可不相进衙门去,谁沾惹上官司,谁就倒霉,何况是他们一无钱二无权三无靠山的,所以,还是和吴立德去拉拉家常,叫他跟神武卫的人和衙役们说说,他们和那个木头可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伍家,有伍如花这个县主在,还是个准王妃,有没有事,他们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