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罢了。
“朕并不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在位天子,朕很满足自己对祖宗社稷所作出的贡献,朕终其一生,也只是想大庆朝的国库有朝一日不再亏空,想自己的子民爱戴朕,夸赞朕是个明君而已。可是,王叔,朕不知朕何时就会驾鹤西去,朕的儿子里,可否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继承人,将祖宗留下的基业传承下去?”
灏亲王一听,心里直打鼓,现在有太子在,虽说是个病秧子,但也还轮不到皇上和他来议培养继承人的问题,皇家的事,有规制在,自己虽为皇叔,可这么敏感的问题,他实在是不想皇上来问自己。
“太子病弱,朕对他一直有所愧疚。可他这次闯下这么大的祸,实在是叫朕失望。”
灏亲王看了一眼庆宣帝无比沉痛的脸色,低了头,没有接茬。
“但是,朕不知如何从那些皇儿中选择一位,成为下一任的太子,这件事朕的是令朕很头痛。”
灏亲王也觉得头痛啊!他阻止不了庆宣帝把自己当个听众一样来跟自己吐露心事,只能半垂着头,恭敬地站在边上,不声不响。
自古以来,皇子夺嫡致使骨肉相残、祸乱宫廷,屡见不鲜,显然庆宣帝也不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子也因为皇位而反目成仇、同室操戈,但事实上他也明白,这种事他即便是大庆朝的天子也无法杜绝。
庆宣帝本想再拖两年,可是,这些年的勤政生涯,已让他劳心劳神的天子的身体出现了状况,霍太医在他的龙威之下,已言明他该要调养身体,不能劳累费心神,否则,他昏厥的次数会越来越多,醒来的机率也会越来越少。
所以,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是不时地提醒着他,必须在眼下身体尚且康泰的情况下,选出一位符合他心意的下一任太子,尽快扶持这个太子断了其余几个儿子的念想,否则,日后必生事端。可是,究竟选哪一个,说实话就连庆宣帝自己也没有最后的定论,选长选强选贤选仁,唉,难以做出决断啊!
“王叔。”庆宣帝唤道。
灏亲王嘴角微抽,幸好是低着头,想来庆宣帝也瞧不见,灏亲王便赶紧抿了下唇,应了一声:“臣在。”
庆宣帝沉吟了片刻,问道:“王叔你觉得太子故去后,朕该立哪个皇子为太子?”
灏亲王闻言,眉毛不禁也抖了抖,虽说这些年来,庆宣帝十分信任他,但是,事关皇储的问题,即便他是当今圣上的王叔也不敢妄言。
所以,灏亲王只好为难地说道:“陛下,皇储之事事关重大,陛下可与皇后商议,也可与众朝臣商议……臣无法给陛下一个答案。”
庆宣帝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眼灏亲王诚惶诚恐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没有对灏亲王这位叫他倚重的王叔责难。
“罢了,朕是一时有感,也是叫王叔为难了。”庆宣帝说了一句,便又道:“徐家诛九族,齐家还是需要安抚一下,但齐家父子又确实丢了两座城池,朕对齐予扬不奖不罚,算是他没了儿子的补偿。倒是嫁入韩王府的齐虎女儿,朕请太后给她些便利,常叫她进宫向太后请安,王叔以为这样可好?”
“皇上圣明。”灏亲王俯首而言。
……
要说古代人是真的很好管。
一支三万人的新兵队伍,就被五百余的官兵押着走,竟然也没有人想着逃跑,一个个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着,有的还在抹泪。
吴志森走在队伍里,他的身边是和他一样的,从彭田县卫所来的招兵的五个人,有刘头,有吴志北,还有金田、蔺仲、白书墨。
“刘头,情况不对啊,咱们再怎么说都是卫所派来征兵的,哪里只凭一纸文书,就把咱们也调派到这新兵营里了?咱本就在卫所当一份差,这到了新兵营,岂不是连降了好多级,以后还得上战场去打仗去?”
六个人中,除了刘头在卫所干的时间久,是个老兵油子了,剩下的人中,就数吴志北的脑子灵活,跟着队伍赶了一天的路了,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其他几个人指望不上,只能跟他们几个的小头头刘头嘀咕。
不说吴志北,刘头也正嘀咕着。自打将他们新招录的几十个新兵送到这里后,他们便被那个长官给留在了这里,几次提到要回县里交差,但都没被放行,昨天,竟然在这支新兵队伍开拔时,给他们六个口传了一份文书的内容,就这样,他们六个也成了新兵中的一员,说是正常调配,被征用了。
“谁知道是咋回事?”刘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吴志北,心里腹诽着,难道是他们得罪了卫所的人,被当了弃子给扔到了新兵营,等着叫他们上战场去受死?
这些天,他可是没少听到那群训练新兵的官兵私底下议论,说是西南边已开战了,这批新兵就是要走沧州过陵江,去武町县取道山子隘,去阻断什么路的。
刘头虽没打过仗,但他这些年在卫所混的日子也不算短,这样的事情虽没遇到过,但也和吴志北一样,感觉到不对了。他也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还没想出来,吴志北就来问他,这叫他心忧之中,对吴志北就没了好脾气。实在是这趟差事叫他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