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背篓的时候,顾清婉一个矮身,险些摔倒,她背上被老虎尾巴打伤,伤口碰到背篓时当然会疼痛。
“姐,很痛吗?”顾清言不免担忧,虽然钱很重要,但他姐的身体更重要,不行就先把老虎放在这里,回去叫他爹来。
“无碍,我可以。”顾清婉忍着疼痛,背起背篓,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刺骨的痛,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她弟担心,脸上还带着一抹让人心疼的浅笑。
顾清言哪里会不知道疼,但他姐都这样做了,他又何必去说穿呢,那样不是让他姐更难过,所以,就算看懂,顾清言也假装看不懂。
姐弟俩有了这么大的收获,自然不会在山上逗留,顾清婉背着背篓,顾清言提着野山鸡,姐弟俩杵着木棍走下山。
一路上遇到干农活的村里人,都没人看出端倪。
像顾清婉这样背冒尖一背篓草的人多的是,没人怀疑。
为了防止老虎的血水滴落,顾清言用他的衣裳给垫在背篓底部,光着身子一路走下山,也没人笑话,天气渐热,光着膀子的男人多的是,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少年。
一路上,姐弟俩都小心翼翼,好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只是,刚到家门口,有不少的人在王青莲家门口,交头接耳地说着话,眼睛却往屋子里瞧。
有几个婆娘看到姐弟俩回来,笑着打完招呼又扭转头看向王青莲家屋里,并没注意看他们背篓。
姐弟二人相视一眼,虽然好奇王青莲家里发生了何事,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赶紧背着背篓进门。
姐弟俩一进门便喊了两声,却无人应话,家里空无一人,他们的爹娘恐怕是在王青莲家里。
顾清婉直接将背篓背进西屋,她睡觉的房间,遂让她弟去把爹娘叫来。
顾清言会意,出了大门径直走到对面的王青莲家门口,挤开几名妇人,果然瞧见她爹娘在王青莲家屋子里和人说着话,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走进屋子,立马闻到一股肉香味,令他肚子里的馋虫拱动了几下肚子。
“爹,娘。”
他走到顾父顾母旁边,轻轻扯了扯二人的手。
顾父见到儿子光着身子,裤子上裹满了泥巴,微微蹙起了眉头:“你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顾清言乖巧地点头,随后拉低顾父身子,附耳低语。
听完儿子的话,顾父脸色大变,满心的震惊,不管是女儿打死了老虎,还是被老虎尾巴打伤,他的内心都无法平静,但也明白此事不能伸张,勉强稳定了情绪,暗自扯了扯顾母:“月娘,俩孩子采药回来,肚子饿,你回去给弄点饭吃。”
顾母听到顾父的话,心头微楞,不明白当家的为什么要说这话,小婉不是自己能做饭吃吗?旋即见到当家的给她眨眼,她才反应过来:“好。”
应了一声,她才对还在哭泣的王青莲说道:“我去给俩孩子做点吃的,你也别伤心了,这种人不值得你伤心。”
“你去吧。”王青莲带着浓浓的哭音,点了点头。
顾家父子走出了王青莲家,顾母给屋子里几个妇人打完招呼,方才归家,一进大门,便见顾父抱着女儿朝东屋走,心急如焚:“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