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辰一路走,感受着手中的柔软,眉眼毫无掩饰的弯得凝了水来。夜瞥了她一眼,瞧着她那如同偷了糖吃的欢喜模样不由得也是勾了浅笑,眸子晃着水润。她垂了垂眸,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潇辰身旁。
日光透过路旁熹微的桃花,洋洋洒洒的落到二人身上,在身前拉出两条细长相依的灰色影子来。
待二人缓步走到前厅附近时便不约而同的悄然松了牵着的手,潇辰将手收入袖中,躲躲藏藏的摩挲着指尖,好似想要将那上边残留的温热揉进骨肉,永不分离。
夜不动声色的慢了一步,又是落到了潇辰左侧后边一步的距离,随着她登上石阶,迈步入了前厅。
前厅之上已是坐了不少人,几人听着门口的脚步声,均是停了口中的谈笑,偏过头看了过去。
银狼同白十八看见二人后笑得欢喜非常,银狼更是急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唇启便是几声轻笑:“夜,潇将军,你们可算来了,我们方才还在笑说,你二人再不到,我们便将这一桌好菜都吃个干净呢。”
潇辰瞧着银狼那半眯着眸子笑得嫣然的娇俏模样,禁不住的弯了眉,淡笑着瞥了眼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打趣道:“我瞧这菜可真是不少,先前怎的未曾发现,银姑娘这般好胃口。”
银狼:“······”
我怎的了,我这般热情的待你,怎的又是说我!
银狼幽怨地瞪了一眼潇辰,潇辰瞧了,抿嘴一笑,不再言语,几步走到庄娘身旁恭恭敬敬的唤道:“庄姨。”
庄娘在二人进门时便撑着头勾了笑盯着她们了,看完潇辰揶揄银狼的那副狡黠模样,现下瞧着她那对着自己的乖巧模样不由得好笑的挑眉笑出了声。
银铃清脆,柔中带媚。
夜在进门后便恢复了平日那副清冷的模样,银狼被潇辰揶揄后那吃瘪的样子让她虽是淡漠着脸却也牵了一丝浅笑在眸中。银狼和白十八坐在庄娘左侧,偷偷地冲着她招手,想让她坐过去,她淡淡瞥了一眼,却仍是站在门口,看着勾唇笑得欢快的庄娘,眸光静的沉闷,不知在思量着甚么。
庄娘收了笑,玉指一勾,拭去了眼角的一点湿润,抬眸嗔了一眼潇辰,无奈道:“平日怎的未见你这般乖巧,好了,坐下吧。”她抬手指了指右边陆十七旁边空着的位置,潇辰听着庄娘笑话自己却也未觉着羞赧,只是背对着几人冲着她堵了嘟嘴便坐到了桌旁。
她眼角看了眼仍是站在门口的夜,心知她的性子,便也不去做会为难她的事,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等着自己入座后隐隐软了一分的眸,心下便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得很。
庄娘是主,而夜同银狼是客,虽说不能算作寄人篱下,却也受人一恩。别看着银狼粗枝大叶,却也是醒来后便去问了好,道了谢的,现下才会这般安然的坐上客位,而夜今日才醒来,自是还未见过庄娘的。
她虽是清冷的性子,却也知礼数,知恩德的。
她一直站在门口,便是这个礼。
庄娘自也是从陆十七那儿听了许多这位“少主”的赞美,什么白衣如雪,剑法入神,鬼步一绝,她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却也没怎么将这少主当一回事。
她不过一介江湖医者,并不愿涉世过深。
若不是······
“庄姨。”夜忽的开口唤了庄娘,略微柔和的清冷声音让撑着头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庄娘回过了神来,她懒懒的动了动下颚,掀了眼皮盯着门口一身白衣,傲骨如雪的夜,忽的觉着有趣的挑了挑眉。
庄姨?
为何不是庄主?
······
这么想来,叫庄主却是有些诡异。
庄娘自顾自的眯眼轻笑了一声,觑着夜,低声应了,却未多言。
潇辰瞧着庄娘那又在打什么主意的模样,有些担忧的望向了夜,袖中的手因着焦急都捏了起来,夜眼角一滑,瞥着了潇辰那副模样,不知为何,方才还有些柔和的脸一瞬就绷了起来。
冰霜都挂了眉梢。
她眸中滑过一丝别扭,双手一颤,从袖中露了出来,她看着庄娘,抬手冲着她恭敬地拱了拱手,腰背却仍是挺得笔直。
庄娘瞧了,眯眼更是笑得愉悦了。
这人瞧着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可怖神情,性子倒是柔,心也挺细。
她本是皇亲贵族,却出了宫不要一官一位,独身在江湖里做了个漂泊大夫,便是想要这江湖身份,不想要那劳什子公主娘娘的高帽子。
若是江湖人,自然要行的是江湖人的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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