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景色再美,他也只想着快些去南山,买了东西就回家。
又等了半个时辰,卫甄的耐心终于耗尽,与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奔南山去了。到了那里,果然如宁如寄所说,有许多卖竹编东西的摊子。山民心灵手巧,用竹条编出各种精巧玩意儿,卫甄买了几样新奇的,临走时又看中一只小巧可爱的兔子。
宁如寄属兔,而前些日子她生辰的时候,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并没有送礼物给她。
她已经及笄了啊——卫甄拿着那竹编的兔子默默地想——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因为曾有过“及笄之后就可以随意离开”的约定,他一直装傻充愣,假作不知道她的生辰已经过了。好在这些日子她忙案子,似乎也忘记了,这让他不得不松口气。
但有些事不论早晚,总要去面对,她的心里挡着一扇门,门上打了个结,这个结一日不解开,他就一日别想真正走进她的心里去。
这个道理他十分明白,却不知道他明不明白。
卫甄手里攥着这只竹编的兔子,快马加鞭地赶回王府,想送给宁如寄去看,但他却没想到,虽然他这一来一去只用了半日时辰,但还是晚了一步。
宁如寄的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如同平常一样,只是桌上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我走了。
卫甄捏着那字条,愣愣地站在原地,屋子里还残留着独属于她的那种幽香,但是她的人,却不知走到哪里去了,这一去,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丢下那些买来送她的东西,卫甄骑马冲了出去,当他追到一条偏僻的窄巷,看到地上扔着的她平日所穿的衣服时,他才终于明白,这次离开,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她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打算让他找到。
琢磨了片刻,卫甄调转马头,朝顺天府衙的方向奔去。
吴永修本来是打算遵守诺言的,但见卫甄总是挂着微笑的脸上此刻愁云惨淡,他顿时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一不小心就把宁如寄嘱咐不让说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从顺天府衙出来,卫甄又往六扇门拐了一趟,再出来时,身上已多了一面令牌。要来这个牌子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出门在外,有时衙门的牌子要比他这个王爷的身份好用得多。
但卫甄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安排好一切,离开王府要去追宁如寄的时候,六扇门里亦有人对他们的行踪上了心。
“庆王最近似乎对破案很感兴趣?”
“回您的话,不是庆王,是他身边的那个姓宁的小书童。”
“姓宁?”说话的人眉心一紧,眼眸微眯,“多大了?”
“大约十四五岁。”
“何时入的王府?”
“五年前。”
“永熙三年……”说话的人抚摸着剑柄上的那颗稀有的蓝色宝石,声音亦同样冰凉,“跟去瞧瞧,若是他们想要翻旧账——就让他们,再也不能踏进京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