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是在一户普通农户家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正好王大夫在给他诊脉,见他醒了,似乎松了口气,问道:“公子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徵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想起*和牛大,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地厉害:“张大哥怎么样了?”
王大夫的神情立刻低落下来,他叹口气:“牛大去收敛老张的遗体了……”
陆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能活下来的几率非常渺茫,可也依旧抱着会发生奇迹的心态,如今王大夫这么说,他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知道*原本就住在后院,如果想要逃生一定能逃掉,他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回头的。
陆徵低声道:“我去见见张大哥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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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驿馆被烧了,*的遗体只能停在驿馆旁边的野地里,一些附近的村民帮忙搭起灵棚,牛大穿着孝服,失魂落魄地跪在棺材前面。
陆徵上了香,虽然双腿非常疼,但还是坚持行了完整的拜祭礼节。从前他对这些事情嗤之以鼻,认为人死灯灭何必做那些形式化的东西呢?可当自己真正穿越了,他才觉得或许九天之上真的有神灵,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一定要让这些好人得到好报。
牛大回了礼,又呆呆地跪在原地。
陆徵走出灵棚,问等在一旁的王大夫:“这驿馆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
王大夫叹口气:“这里本就干燥,此时又临近夏日,自然容易走水。我昨日离开前还劝过老张让他多注意,没想到……”
陆徵问道:“可知道是从哪里起火的吗?”
王大夫带着他走过废墟,来到一处院落的位置,说道:“应该是这边吧,这里的屋子都烧干净了。”
陆徵蹲下身来,用手指扒了扒地上的灰,又站起来绕着这院子转了一圈,这才问道:“王大夫,你知道这间院子原本是做什么的吗?”
王大夫点点头:“老朽知道,这原本是老张用来堆存粮食的,您看这里还有两个谷仓。”
陆徵沉思了一会,才道:“既然是用来堆粮食的,这里不可能会有明火,怎么会从这里起火呢?”
“老夫也觉得奇怪。”王大夫也有些疑惑,“老张向来稳妥,每晚入睡前都会察看灶里的火灭了没有,这院子里头原来有一棵古树,他怕这树引了雷火会烧掉粮食,还特意把树给砍了。”
陆徵也道:“是啊,这一般起火要么是从房间里,要么是从厨房,怎么可能会从仓库呢?”
陆徵站在原地看着这一片烧焦的地面,虽然是一片狼藉,但还是能看出原来房屋的格局。这个院子离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虽说房屋是木质结构,但院落与院落之间是用土砖砌着的墙隔开的,而现在在这一片废墟之中也就只剩下半堵半堵这样的墙能够看出这院子原来的模样了。
王大夫还在一旁絮絮叨叨:“昨夜又没有打雷,怎么可能会突然起火……唉,老张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陆徵却摇摇头:“他的确不走运,却不是因为老天,而是因为得罪了小人。”
王大夫一惊:“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啊!”
陆徵指着他们所站之处的碎土块道:“就算是天降雷火,这火也该直接落在易燃的物品上才对,昨夜刮得是西南风,火应当往西南方向去才对。”
王大夫点点头:“是这个理。”
陆徵这才接着说道:“但是您看,这一边的墙壁已经完全被烧裂了,整堵墙都荡然无存,而这个院子西南面的那堵墙却还留了一半,这不是很奇怪吗?况且这堵墙是外墙,绝对要高也要厚很多,土石本就不易燃烧,可为何这原本不应该被火烧着的东西却反而烧的更加彻底呢?”
王大夫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莫非……”
陆徵又指了指外墙附近的土地:“这附近的草木虽然有些焦黑,但并没有被被点燃,这就说明了火并不是从这边烧过去的,也说明了昨夜的风向根本就不曾变过,既然这样,这堵墙被烧成这样就极其可疑了。”他顿了顿,又道,“您说昨日还劝过张大哥要多注意,这是为什么?就算这里火灾频发,您也不可能突然就和他说这样的话吧。”
王大夫摇摇头道:“这最近也不知怎么,这附近十里八乡的都发生了好几起火灾,里长派了人挨家挨户地上门让我们多注意防火,老朽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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