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想着老张住得远,恐怕还没听说这消息,所以顺带的就和他说一声,怎么就……唉!”
陆徵极其冷静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些火灾是怎么回事,但这一起我可以肯定是人为的,凶手将一种易燃的液体泼在了这墙上,然后点火的,这里虽然在官道旁边,却离其他居民比较远,再加上凶手选择从没有人居住的这一面放火,他应该是熟悉张大哥的人,或者说他知道张大哥的生活习惯。”
王大夫拧着眉头道:“可老张平日里为人最是和善,连有乞丐上门讨饭都不会喝骂,谁会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恨,要这么对他呢?”
陆徵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凶手计划周详,不像是临时起意,所以这人可能和张大哥是积年累月累积起来的矛盾,这才促使他犯下这种罪行。”
王大夫冥思苦想,最后无奈道:“老朽是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人会这么恨老张,公子不如去问问牛大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其实就是王大夫不说,陆徵也会去问牛大的,因为王大夫虽说和*关系好,可毕竟不是天天在一起的,这些事问牛大他肯定会清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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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回到灵棚,将这事跟牛大一说,只是谁都没想到牛大竟然会这么大反应,直接红着眼睛跳起来:“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子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陆徵按了按他的肩膀,轻声道:“你的恨我理解,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个凶手给找出来,你仔细想想,平日里张大哥可有什么仇人没有?”
牛大被他的话一说,才稍稍冷静一点,但他想了很久之后却还是摇摇头:“驿丞平日里最是和气,不管是邻里还是客人,他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虽说偶尔脾气暴了一点,但他这个人嘴硬心软,平日里骂了我他自己都过意不去,他和夫人都是好人,自己不富裕还接济一些穷人,谁会这么狠毒要放火烧他啊……”说到最后,牛大泣不成声。
陆徵心里却叹了口气,牛大所说的和王大夫所说相差无几,可这样才最是麻烦,因为无法确定凶手的动机,想要找这样一个人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一般。
陆徵不死心,还是道:“你再想想,就算是口角也可以。”
牛大一边哭一边道:“口……口角也是有,这张家村有几个泼皮无赖,平日里就喜欢占些便宜,被驿丞教训过一两次,还有……还有就是吴□□子,以前驿丞是在他那里买菜,后来发现他缺斤少两就换了一家,吴……吴□□子还往我们墙上泼过粪……,还有……”
牛大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可这些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的会让人丧心病狂地去放火杀人吗?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目前所能找到的唯一的线索了。
陆徵想着,正准备叫上包铮他们去这些嫌疑人家中讯问,却猛然发现他们并不在自己身边,而这里也不是青溪县。
陆徵苦笑一声,问王大夫:“王大夫,这里是归哪里管?”
王大夫道:“这里还是古宁县的地界。”
陆徵点点头,无论如何他也要往古宁县走一遭了,不管这县尉管不管,他都会将凶手给揪出来,以慰张大哥在天之灵。
可眼下这驿馆的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卷羽还未回来,看来还是只能先在这里等卷羽回来才行。
陆徵这么想着,卷羽说他大概要午时左右才能回来,算算大概还有三四个时辰,这么一想,他腹中却发出阵阵响声。
王大夫一拍脑袋:“老朽都忘了公子你还未进食,还是先来用过饭食再说吧。”又对牛大道,“你也来吃点吧,老张也定然不愿意让你为他把身子给熬坏了。”
牛大摇摇头,低声道:“王大夫,您与这位公子去吃吧,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啊,万一老张真的是被害的,你还得保重身子去抓那天杀的凶手才行啊!”
这句话似乎让牛大燃起了一些斗志,但他仍旧摇摇头:“我想在这里守着驿丞。”
王大夫叹口气:“罢了,一会老朽给你带些吃的来。”说着,便示意陆徵走前,“公子,咱们走吧。”
陆徵点点头,也没心情和他谦让,掀开灵棚上的纸帘率先走了出去,谁知刚出来就被拥进一个还带着露水草木香气的怀抱。
容禛紧绷的心在接触到怀中这个完好无损的身体时终于松了下来,他忍不住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陆徵的耳廓,低哑着声音道:“别担心,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