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德说话不磕巴,只是生气碰巧磕巴了一句。他见学掌柜学他,他倒没生气,倒觉得学掌柜挺有意思。
老德将紧抓着椅子的手放松了些,他道:“我不跟你犟,咱俩都有伤,打起来不好。”
学掌柜见老德不再跟自己很生气,他也将紧抓着椅子的手放松了些,他道:“我学九车根本就不是那人,我因屁股受点伤能讹他们吗?你打架,打架我也不怕你。”
老德道:“我头伤和膝伤都上了药,你那是新伤,打起来你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老德。”
学掌柜道:“我让你先打我地。”
老德听了一愣,学掌柜是不傻?他欲笑道:“怎的,你能躲开呀?”老德上下瞅了眼学掌柜。
学掌柜见老德不知道似的,也是一愣,他道:“我与姓路的刚刚结了案,你是没听呀还是给忘了?”
老德倒真给忘了,他问:“怎地?”
学掌柜见老德像不知道似的?他道:“这打架,先打人的合适,后打人的不合适你不知道?”
老德经学掌柜一提醒,一下想了起来,他道:“我说你咋让我先打你呢?”老德瞅瞅学掌柜刚刚被打了五棍子的屁股,笑下说:“你想让我像你似的?”
学掌柜回:“不是我想让你像我似的,而是我与人打架,绝不会再先动手打人。”
“啊?”老德明白了,他道:“你是长了教训了?”
学掌柜回:“也可以这么说吧。”
老德把着椅子欲坐下。
老德刚将屁股挨到椅子上,村衙里的家丁走过来道:“嗨,你俩干啥呢,把椅子给我。”
小马伸着手走过来,来拿椅子。
老德坐在椅子上并未起来,他说:“看你穿的,你是村衙家丁吧?这椅子能让我坐会不?我是老德私塾的老德,刚与村主在那衙前比过诗?”老德话毕,欲将自己作的诗给这家丁看。
小马手抓着椅子道:“你要坐找地坐着去,这是管家的椅子。”小马话毕使劲拽着椅子,欲将椅子从老德屁股底下拽出来。
“哎哎!”老德双手把着椅子,不让家丁将椅子拽出去。
那学掌柜屁股受伤,无处拄着,他也抓着椅子不让家丁拿走,他道:“哎!哎!”
老德和学掌柜虽说受着伤,家丁小马一个人却也拽不过他俩,小马拽着椅子道:“哎!你俩干啥?”
小马与老德、学掌柜拽着椅子,家丁猴子已将那个椅子扛到衙堂去了。
猴子回头瞅眼小马,不知咋地笑了下,他看几眼小马,继续扛着椅子走。
小马拽不动老德与学掌柜,他使劲拽着道:“哎!你俩松手。”
学掌柜道:“你把椅子留下,让我把着一会儿?”
老德道:“别拽,让我坐一会儿,等我媳妇来的。”
小马拽着椅子道:“留啥留坐啥坐,没看其他东西都拿走了吗,就剩这一个了?”
老德、学掌柜看了眼,那张桌子、那椅子都拿走了,还有那个打人用的长凳子在衙役回衙堂时顺便拿了回去。
老德道:“这个能否先留下,让我坐会,等我媳妇来扶我,我便给你?”
学掌柜道:“椅子先放一会,我还没找到人背我回去呢?”
小马以有些拽不动他俩,他道:“你俩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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