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长叹一口气,垂下眼睛。王霖朔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你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巨鸟埋伏在上面根本走不了,再说了后面又来了个威力无穷的怪物。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找到破解机关的方法,能从废墟里捡回一条命。”
我闷闷不乐地道:“但愿吧。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就要好好思考一些之前从未想过的深奥问题了。”
我的话音还未落地,忽然一阵极其猛烈的剧痛死死抓住了我的心口。我惨叫一声,紧紧捂着痛处瘫倒在地。张思远的笑瞬间被抹去了,脸色剧变,蹲下来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吃个止痛药?”
我费力的摇摇头,深吸几口气,用颤抖的手小心地揭开破烂的衣服,明明没有破损的红肿处却流出黄色脓液,伤口边缘处有一些溃烂。王霖朔眉头紧皱,飞快地从包里掏出棉签给我消毒。我呲牙咧嘴地待他给我包扎好后,叹道:“这病毒果然厉害,如果我真的不幸死在这里的话你们可以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拿个医学奖。”
王震摇头道:“你别那么绝望,可能是在逃命和打斗中蹭上了什么脏东西才发炎的。我严肃地跟你说,现在我手头什么都没有,如果想出去只能靠你时灵时不灵的诡异能力,你要不要再试试?”
我瞥了一眼仍在不断往外流黄色脓水,红肿的像要滴血般的伤口,咬着牙站起来,走到门边怒视着厚厚的墙壁,在心里又是求又是骂,各种暗示的法子轮番用了一遍,可来回十几次也没使它挪动一丁点。
若是在平时我多半会觉得自己可笑,竟然真的想用意念开门。可当时的我又痛又怕,心理防线快要瓦解,无论递过来什么稻草都会抓住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像是打翻的水般在心里快速蔓延,大脑一片空白,喉头干涩。正当我心如死灰,几乎无法复燃时,忽听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
王震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异常警觉,刷地抽出匕首跃出去,我的心猛然抽紧,急匆匆地爬出来跟在他身后。楼梯上有个黑影连滚带爬地摔下来,喘气如牛,惶急地爬起来,不顾一切的撒腿便冲,却被王震拦腰截住。他瞪大眼睛,惊异道:“胜子?你怎么独自跑回来了?”
血像小溪一样顺着胜子的大腿手臂流下来,他瘫坐在地,面色如纸,气喘如牛,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急的恨不得钻进他的大脑里去,忙塞给他水壶让他牛饮几口,同时警惕地探出头,见楼梯里没什么跟来才皱眉道:“他们呢?”
他瑟瑟发抖,冷汗像是水一般从面上流下来:“他们都死了!”
我的心坠入无底洞,只觉得遍体生寒,强撑着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他苍白着脸喃喃道:“分别后我们继续往前走,十几分钟后转过一个弯,路叔不知踩到了什么,忽然间竟有无数只箭向我们射来,我根本不知道它们从哪射出来的!我们三个转头就跑,路叔反应稍微慢了点,不小心被射中大腿根部,摔倒在地,胡三把我放在地下去扶他,还没跑几步时就听得通道里一阵怪声传来,他们脚底下的砖头忽然消失在空气里,我伸手去拽只拉下块布……我探头往下看,却发现里面有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我倒抽一口凉气,不相信和愤怒一起涌上心头,脱口就骂:“你他娘的怎么自己跑了!你怎么不去救他们?”
胜子低垂着头不说话,我欲揪起他的领子质问,但瞥到他身上数不尽的流着血的伤口时只能长叹一口气,本冲到头顶的怒火也弱了三分。虽这个结局我早就意料到了,可当它真正发生时我还是接受不了。我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大脑中似乎一片空白又满满当当,鼻子发酸,不知是血还是汗顺着我的眼睛流了下来。
平时最能插科打诨的张思远此刻也黑着脸红着眼圈,一句话不说,死死盯着胜子,眼神中混杂着多种情绪。我见王震攥紧双拳,心一紧,害怕他精神失控提拳就打,深呼吸几次平静情绪,使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低声问道:“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