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则炎摸摸下巴,摆手讪笑道:“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才从万里迢迢之外的北沙赶过来,好歹先让我歇歇脚!”
莫凌这次没有抬眼,也没有应话,微阖眼帘,左手两根修长手指直接拈起一颗黑子,冲着棋枰中心位置飘然落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见此,则炎也不再言笑,捏了颗晶亮的白子,在黑子旁边跟着落下。
这一局又不知下了多久,眼见莫凌手下黑子形势大好,而他这里难挽败势,则炎不由轻吐一口气:虽败犹荣啊,几次扭转局面,化险为夷,尽管结局还是输,但总好过输得毫无还手之力吧!
就当他准备拱手认输的时候,那厢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凌开口了,还来了这么一句:“我记得你曾经怎么说我来着!说我为人温善谦和,平易近人的是吧?”
“哈?”则炎被莫凌这没头没尾的两句话激得一时有些发懵。
他不由直起身子,发现莫凌正朝他定定地看来,目光要说有多认真就有多认真,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厮竟是来真的,关于之前随口评价他为人的事儿此次怕是不能善了。
只是这人也忒没有自知之明了,说他温善谦和、平易近人,明显是权宜之语,甚至是反话都不为过,怎能当真?
还有,都几万年前的事了,怎么这会儿子拿出来说?
则炎蹙起眉心:“你今日破天荒地主动唤我过来,难不成就是为着这事儿?”
莫凌只是看着他,连下巴都懒得点一下。
则炎腹诽:这人到底是没有自知之明呢,还是根本就是脸皮厚呢!莫非之前他心里竟是很坦然地接受他对他性格的评价了?他难道不清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跟什么谦和啊、温善啊之类的词扯不上半点关系么!更别提什么平易近人了,当年自己说的根本就是反话好不好!
想到此,则炎直觉有些头大,面上无波,私下却在想着接下来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把这事儿应付过去。
莫凌见则炎脸上神情不动,可双眸却几不可见的左右闪动,遂重新阖下眼帘,勾勾唇角,翘起二郎腿,没有吱声,一副等着他自圆其说的安逸姿态。
这时,则炎眨眨眼,清清嗓子,语道:“这个嘛,说你为人温善谦和的大有人在,可不止我一个啊,你可要这么保持下去,千万别胡乱改性啊!现在这样就挺好!”
“哦?是么?”
“那是,自然是!”则炎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莫凌低头,一颗一颗收拾棋子,随口道:“昨日,我听到有人议论,说我冷漠无情,你却来评断评断!”
“啊?”则炎面上一讶,“谁这般大胆,公然议论你?”
莫凌仍是自顾自地拾棋子。
“还说你冷漠无情?”则炎硬撑着面皮演下去,“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