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时间,但时间真的不多了,一切都迫在眉睫。
荆长宁对羽溪生虽不能说全然了解,但她了解愚生。
管中窥豹,虽然羽溪生和当初的愚生有很多相比已经变了很多很多,但有些东西总是相通的。
羽溪生当初能因为她生出愿抛却天下事,终老于山野之地的想法,便证明他对这片天下其实并不是不可抛却。
而相反,羽溪生愿意让出王位孤身赴一处偏僻的村落,足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更何况羽眠对王位的几番相让。
荆长宁几乎片刻之间就下了定论,羽溪生定然不会置羽眠于不顾。
这样一来,如今的局势,昭然若揭。
要出事了……
萧嵘看着她,欲言又止。
荆长宁想了想,一时不知所措,只得笑了笑:“没事,我那么厉害,总能找到办法的。”
办法……
四国盟军再加上若敖军和萧嵘的隐军,他们手中的兵马如今还剩一百三十七万人马。而庄新手中有一百零三万,其间的差距只剩三十四万了。
且不论丹雪会不会牵涉其间,仅是羽国的兵力便有七十万,一旦羽国七十万兵力投入,三十四万的优势便会瞬间失去,甚至会与林国相差三十六万,也还是不算丹国的前提,若是算上了丹国,这种差距会变成更加恐怖的五十六万。
就算她掌控了人心,也无法逆转如此大的劣势。
必将再无挽回的余地。
唯一的办法……
此事因何而起,便只能因何而解。
……
“羽眠啊。”墨凉叹了声。“倒是可惜了如此光风霁月的人,平白牵涉这天下纷争。”
林蔚然虽然诸事避开他,但并不是全然瞒着他,就像林蔚然没有收回他的权力,此刻的他还是林国的司寇,牢狱之事,他还是有权知道的。
羽眠……
墨凉看着尽头的那间牢狱,迈步走了过去。
羽眠斜斜靠在墙壁上,右臂齐肩断开,血已经止住了,但他的面色格外地苍白。
听见有脚步声响,羽眠抬起眼睑,目光微眯地看向来人。
羽眠认识墨凉,他虽不理天下事,但去年长至节赴会,墨凉就陪在老林王身边,他知晓他是林国的司寇,能出现在重狱这种地方并不奇怪。
只看了墨凉一眼,羽眠收回视线,眼眸阖起。
四下有些安静,潮湿的墙壁间,隐约几点昏黄的烛火,摇曳着似乎随时可能熄灭的光。
墨凉倒没有在意羽眠这样全然无视他的视线,就这样走到近前。
隔着厚重的木槛,墨凉轻轻蹲下身,目光与羽眠齐平。
“你不用担心。”墨凉开口第一句,说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羽眠眼睑轻动了动,有些不解地看向墨凉。
“她没事。”墨凉冲着羽眠轻点了点头。
羽眠很快明白了墨凉的意思,脸容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虽不知为何,但多谢告知。”
羽眠的笑很是诚恳。
“为何吗……”墨凉轻念了声,又隔着木槛看了眼这间牢狱,阴暗潮湿,连一扇窗子都不曾有。“大概是因为,如今的你,像极了当年的我。”
语罢,墨凉有些轻嘲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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