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李允和京兆尹曾嘉走在前面,说着事情,白氏亦步亦趋地小心跟着。
宋景然这头教训完了黄征,看着说说笑笑的两人只觉气不打一处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打量着近来让他屡屡受挫的年轻男子。
一个陈贺,一个黄征,都接连栽在了这个年轻人手上。连他耗费了一番心血的定安公旧案,在皇上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只怕也只能成为他将功补过的筹码。可恶!
他心中怒火滔天,面上还是只能强作镇定,皮笑肉不笑地对李允道:“三殿下今日可真是大展雄风了,老臣还得谢谢殿下为朝廷又挖出了个蛀虫呢。”
李允笑着看他一眼:“承蒙阁老夸奖,本王还是觉得,阁老才真是厉害。定安公的案子过去了那么久,阁老竟那么快就有了突破,不愧是父皇的左右手,朝廷的栋梁啊!”
宋景然想瞧瞧这个昔日畏手畏脚,跟在太子身后的木头人究竟有多大胆量来与他作对,倒不防对手径直开始试探怀疑他,一时竟有些语噎,只能目含怒火地看着他。
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笑:“殿下和几位大人聚在这里说什么呢?”
宋景然回头,发现竟是自己在内阁中的首要对手薛简言。
李允和曾嘉瞧见他,都躬身行礼,薛简言自不敢接李允的礼,也是笑眯眯地给他回了个平礼。
宋景然紧抿着嘴。这老家伙,平日里冷得像个冰雕似的,今天见他受了排揎,倒高兴得很,眼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殿下和宋阁老说了一嘴早朝的事。”曾嘉神色恭敬,显然对薛简言曾经的知遇之恩还十分看重。
“哦,”薛简言笑了笑,偏过头去对宋景然道,“宋阁老也是真的厉害,这么短的时间便能查出不对来。”
“可不是吗?”李允含笑望着宋景然,“本王方才也是十分敬佩……”可这话在宋景然耳朵里,却怎么听都像是嘲讽。
他冷哼一声:“老臣深受皇恩,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自然要全心投入,效果自然就有了。查不出或是查出耗的时间太长,许多时候都是因为在职官员不尽心尽力尸位素餐罢了。”说着便冷冷瞥了薛简言一眼。
薛简言一点都不生气,道:“阁老说得有理。既如此,阁老还是早些回去查案吧,我也很期待阁老查出的结果呢。”
“那恐怕……”话说了一半,宋景然却忽地冷静下来。他这是在做什么呢?因为一个小辈和同僚的挑衅,就这般耐不住性子,险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当下也不再停留,点了点头,道:“老夫这便去查案了。”
李允目光一闪,不经意地和薛简言对视一眼,便各自散去了。
白氏则在看到宋景然的那一秒后,就很自觉地离了他们两米远,这时候才又小跑着跟上二人。
……
这场朝议之后,陈贺和黄征等人犯事和定安公一案有可能被平反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般地,火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茶余饭后,闲来无事的人们开始悄悄讨论当年的战乱,年长的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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