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
不少疲惫的士兵才合上了眼,受轻伤的就地包扎,重伤则用担架抬起军医处。对于晋军的虎视眈眈,众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白昶希进了帐子,手臂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
顾北城抬头问道,“死伤多少?”
白昶希目中带泪道,悲切道,“死伤一半,城中可供抵抗晋军的士兵不足三千。”
顾北城又问,“城中百姓撤离如何?”
“城中已经撤离一半,只是还有老弱妇人不及撤离。若是再撑一日,所有人必能撤退至安全地区。”
顾北城捏紧拳头,“好,定是要再撑上一日。”他略微思忖一会道,“明日放出朕御驾亲征的消息。”
白昶希妄图阻拦,“陛下,刀剑无眼!您不能让太子知道你在城中。”
顾北城朗声,“只要让他知道朕在,他才会迫不及待的破门,才能一举歼灭晋军。也只有从越琮下手,才能阻碍两军联合之势!”
赵绫从军医处走出来,正巧碰见去巡逻的白昶希。
赵绫率先道,“将军。”
“娘娘?”
白昶希神色复杂,打量她许久又许久,“我从前也在想赵绫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如何能迷的陛下连复仇的忘记了。陛下迟迟不对公主下手,我都存了要将你斩于刀下的心思。”
赵绫看着白昶希腰间佩剑,定神道,“将军不会,将军的刀应该是斩杀敌人。”其实何止是白昶希,连温润的顾子安曾经都存了要杀了她的心思。
白昶希叹口气,“我非但没有杀你,反而几日前还救过你一命。可能你赵氏与我俐族有了不少因缘孽果,才会这样纠缠。”
赵绫挑眉道,“我早已察觉有异,早想着来俐城探个究竟。只可惜与你俐城中人一直不和,你们也不会告诉我个究竟。原想着趁着帮顾北城铲除祭司之时,总能得到蛛丝马迹,总能知道我父王的过往。如今有幸见到将军。”她是希望白昶希能够告诉她一些往事。
白昶希的语气里明显透着惊讶,“陛下真的是对你只字未提?”
他肩膀微微抖动,“是呀,你若是知道当年,你就知道不是陛下欠了你,而是你欠了陛下许多。”
白昶希转身,黑袍随风打了个卷,“走吧!今日战火纷飞,都不知明日是否留得一命。你既然这样执着,我便告诉你我所知的的一切。”如果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不可说出于口?
赵绫提着一盏灯,暴风骤雪,人寸步难行。前面一条小溪,已经结了冰,夜里天暗,却也不知那冰是否结实。
白昶希挥刀砍断了一颗大树,那树陡然间倒下,两人沿着这大树干走到小溪对岸。
白昶希回过头,眼里眼里皆是复杂之色。对于顾北城与赵绫这段感情,从开始他便以为顾北城只是利用,可是知道顾北城动心时,他就知道是一段孽缘。
白昶希苦笑起来,“你背负过家仇国恨,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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