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睁开眼,我有点儿意识不清。使劲儿揉揉眼,猛的睁大,才听见物理老师是声音。抬头一看,卧槽,刚才那题还没讲完。果然是磨叽。
“我睡了多久。”转头低声问同桌。
那货抬腕看看表,说:“五分钟。”
这么短?我愣了下,感觉睡了一个世纪这么久。不过醒了就是醒了。看着卷子上大大的叉号。抬头再看看磨叽讲的内容,果然还是这道题。
算了。下课让旁边儿这货给我讲讲算了。“我再睡会儿。”
“醒醒吧,刚才磨叽已经盯了你一会儿了,所以我才踢你。”同桌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
我也是佩服他。不过,他肯定不敢睡,我嘿嘿一笑:“你是嫉妒我。”
“滚。”他嘴动了动,默声问候了我一句。
果然。
说来,这货其实人还不错。啧,还是个什么二代。比起我那开小卖部的老爹,人家爹可是副局长。长的也比我高。我搭眼看了他腕上的手表,特么还是名牌。不过,我看他也不懂,别人说起来一脸懵逼的蠢样。
他没说过,我听别人说的。这货表哥好像以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我们这级上来的时候,人物已经毕业了。据说牛校。道上的人挺敬的。我就奇怪了,跟着这么个风云人物,这货怎么就成了这副怂样。嘛,也不怂,老师眼中的乖学生,跟我不一样。哼,牛鼻子班头把他塞我身边就是想来镇我的,当我看不出啊。
不管了,再睡会儿。我把卷子立在前面,又从同桌那里拿了几本厚书,摞在我的上面,试了试差不多能挡住,然后再度趴下。
刚趴下就感到小腿肚子中招。心中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丫还真想镇我?“毛?!”我抬眼瞪了他一下,这货边听讲解边记笔记。我特么就更火,他这道题明明作对了,装孙子!
似乎感觉到我的怒火,这货不愠不火写完公式,才看了我一眼:“三分钟下课了,忍忍。”
“忍个P。”我踹了回去。
这一脚跟他踢我的那脚可不同,我是带了火气的,踹了之后才后悔。这有啥好气的,自己是嫉妒了,唉。这货没反应似的,我心里有点儿难受,你说我踢的不轻,他难道不疼?还是我太废?或者……唉,随他去。估计他是忍着,等下课说不定要收拾我。
刚调座位才一周,我跟这货不太熟。毕竟这是他们的本班,我是分班分过来的。班长……跟我一桌。不知道班头怎么想的……
MD,睡不着了。我心里有些不爽。看着卷子上的字都特么活动了起来。
“叮铃……”
下课了,我重重的趴在桌上,磨叽看样子要拖堂,不管了,睡。
这货没反应,也没再踢我。
“好,同学们,下课之后呢,课代表到我办公室,拿一下模拟试题。”
班里一阵低声唏嘘,还有啊……苦逼的高三党。
磨叽终于滚蛋了,旁边这货还没反应……还真是怂,估计在家被他表哥调教的吧。
“肖喆!打球去。”
我脸换了个方向睡。这声音不用说,是班长圈儿的,都是他们班儿那几个学习还挺好的。谄媚!
“李松,一起去?”
我愣了下,没动,这货是在叫我?我刚才踹的真的挺重……他这啥意思?
“走,打打球提提神,下节英语课,你懂的。”
我抬头,看这货正脱校服,手表也脱了扔桌洞里。疯了,我顺手就能卖起码五百。
“快点儿,就十五分钟。”肖喆脱了外套,里面是件短袖T恤,田猛在门口转球,一边儿不耐烦的叫他。
我犹豫,这货已经着装完毕,等我……
我叹口气,“走!”
“哟!八班神投手终于也加入我们队了?”田猛愣了下,戏谑的调侃,“卧槽,班长果然牛。”
我心里一阵火大,刚要反驳,就见肖喆按着他脑袋给拧了出去:“MD,废话真多。不想要?”
“要!怎么不要,咱叫不动啊!我去,这下大发了。”
我心里一乐,这帮混蛋!分班俩月了,八班分过来的,只有四个。三个女的……我特么服了。
几周之后,我终于好像有点儿融入新集体,拜这货所致。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有前科。初中的时候,有段时间,我跟着道上的哥们儿偷过东西。后来出了乱子,没有命案,但是见了红。我因为年纪太小,只有十三岁,没进少管所。我爹在局子里把我打个半死,这事儿对方也就不追究了。
说实话,也没偷多少东西,我爹虽然开小卖部,但也能过日子,只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我……其实是后悔的。果然,二模之后,因果报应就来了。
“李松波!你以为你改了名字我们就找不到你?”
“峰哥,我要高考了,你放过我吧。”
晚自习放学,我被堵路上。看清楚来人,我就知道……麻烦来了。俗话说的好,自己惹的祸,含着泪也得咽下去。陈峰关了两年出来了……想要收人马,重立帮,谁不去肯定没什么好下场。那句话说的对,入江湖易,出江湖难。我错了……
“高考?老子当年要高考的时候,还不是被你们给送进去了,要不是你们,老子指不定清华北大泡妞呢!”
“峰哥,别跟他废话了,揍了就老实了。”
“有道理,揍!”
我就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转身就跑,麻蛋,以后麻烦了,不过今天不跑,我有没有以后都两说着……
“麻蛋,敢跑!小球,二蛋,绕了堵他!”
这声音……是……老背……去你妈的,当年还跟我最好……都特么没人性。
“堵着了!背哥!”
“别废话,揍。”
完了!我抱着头蜷起身体。踢吧,揍吧,这笔账老子早晚会还。我心里是憋屈的,这次摸底儿考,我分数还可以。牛鼻子说有希望上二本,最差也能去三本。老头子那天喝酒还给我斟上,说我有出息了,对得起天上的妈,他要好好干活,给我赚大学学费……
揍吧……揍不死就行,也许,揍完他们就能放过我?……哈,太天真了……我也在算在道上的混过的,规矩也是知道的……
“草你麻痹!”我忍不住吼了一声。
夹杂着辱骂,我感觉肚子上一疼,肋骨是没跑了,嘴贱的下场。明明知道不该说话,抗着最正确。
“李松?”
一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我耳朵里。听这声音……这没有顿挫的语气,平的跟直线似的……肖喆?!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救兵?”老背的声音。
我没回答,实际上是痛的说不出话了,肖喆这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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