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在考虑,失血过多可能会要丢了性命,而苏慕白到底是皇室,只怕惜命惜得紧。
若是他不愿为了姜临秋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他便将她带回莫幽谷,替她再觅一位如意郎君。
可他却没有想到,苏慕白竟然是将姜临秋看得如此之重。
他发现苏慕白望向姜临秋的眸子中满含情意,倒也极为识趣地道了一句:“算起来你们已然有一年未曾相见,虽是常有书信来往,但你只怕也想她想得紧,我也就不打扰你诉说心肠了。”
说着,陈华寅就一脸暧昧地出了厢房。
在临走之前,他还挤眉弄眼地冲着苏慕白道了一句:“等到你们大婚那日之后,丫头就可以清醒了。”这话之间的意思再为明显不过。
而此时的苏慕白则是满心扑在了姜临秋的身上,丝毫没有搭理他的兴致。
待到陈华寅出去之后,苏慕白也一改方才的杀意,满目柔情地握着姜临秋的手,似是在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他望着姜临秋时的神情甚至比往昔都要温柔许多:“临秋,今日乃是六月初九,离咱们二人成亲的日子不过还有二十余日,你却突然中毒了……”
“临秋……方才你师父告知我,唯有你与男子发生肌肤之亲并连饮数日此名男子之血才能够好起来,也不知这事于我们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苏慕白一双因多年征战而变得极为粗糙的手在姜临秋的脸上打着转,动作乃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似是在害怕会弄伤了姜临秋。
他望了一眼门口过后,冲着姜临秋又道:“你拜得这个师父虽是有几分不着调,但在医术上还是有几分真本事,花了一年时间,总算是将那什么寒诀毒给你治好了……”
这番话传入了正在偷听着的陈华寅耳朵里头后,他才点点头极为满意地走了。
其实……方才告知苏慕白的不过是大半真相,还有一部分他并没有说出口,就等着看姜临秋醒来后苏慕白吃瘪尴尬的模样……
这样想着,陈华寅的唇边不禁勾了一抹坏笑。
确认陈华寅真的已然离去后,苏慕白的语气较之方才更加柔了些:“一年未见,你似是又清减了些,我瞧着九皇妹倒是胖了不少,莫不是她抢了你的饭吃?”
假若此时姜临秋不是在昏迷之中,她听了苏慕白这话,只怕眼角不会停息地抽。
而苏慕白也丝毫不介意姜临秋此时无法与他对话,继续喃喃细语着:“对你下寒诀毒之人,我在半年前已然查到,是你院子中的如襄,我将她给杀了……且死相极为难看,你不会怪我手段太过于毒辣吧?凡是伤害了你的人,都该死!”他说到了后头,声音之中已然透了一抹狠厉。
可转眼之间他却又恢复了常色:“那丫头背后之人,我查到一半时被人断了线索,但却能够肯定,那人出自你们临国候府内宅,父皇在早朝之时特意勒令了临国候,叫他理好自家纷争之后再来上朝。”
他的手指没入了姜临秋的墨发之间,语道:“临秋你放心,这回对你下这毒之人,我断然也不会放过……”
说到一半,苏慕白的声音竟是变得哽咽了起来:“临秋……你何时才能醒过来与我说话?”
一滴灼泪滴到了姜临秋的嘴唇之上,苏慕白俯下身去,轻轻吻上了姜临秋的嘴唇,但却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了一下后就抬起了头来,他冲着仍然不省人事的她说道:“临秋,你放心,虽说时间会仓促几分,但咱们二人成亲之事,我定然会操办得极其好,定然叫全明都之人都艳羡万分。”
之后的半日以及回明都的路上里,苏慕白一直都是亲力亲为地照顾着昏迷不醒的姜临秋。
待到回了明都,将姜临秋在临国候府安置好,并敲打了临国候众人后,苏慕白第一时间便入了宫,他没有丝毫隐瞒的将实情告知了皇帝,并请求要重调婚期。
而皇帝也不知是真被苏慕白对姜临秋的情深似海所感动了还是如何,竟然大手一挥,竟是准了苏慕白的请求。
苏慕白与姜临秋二人的婚期就定在了五日后!
临国候府的鸣秋阁内,凝儿与沁儿正在协助着墨儿照顾着姜临秋,凝儿颇为心疼地打量着姜临秋:“小姐怎地这样命苦?去莫幽谷之前,人到底还是清醒的,可这解毒解了整整一年……人却昏迷了。”
闻言,沁儿轻轻地拍打了凝儿一下过后,提唇道:“你呀,旁的哪都好,就是这张嘴当真是没个把门,小姐是有大福气之人,姑爷这一年,潜进咱们鸣秋阁都不知道潜了多少次了呢,能得这样的姑爷,咱们小姐的福气岂是旁人能比?”
如今姜临秋昏迷不醒,三人自然也没有玩闹嬉笑的心思,只是凝儿说了几句菩萨保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