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忙着自己的事情。她与他的接触并不算多,但也知道这位老人是有自己的深谋和远虑的,就像当初他非要逼得曲耀阳同裴家的女儿结婚,要么就是出于战略合作的考虑,要么,就是被对方拿住了把柄。
既然是他当年极力主张和撮合的关系,后来又怎会仅仅因为裴淼心拿曲子恒出车祸的事情出来要挟就,同意了他们俩人离婚。就她所知,曲市长亦不过是个表面和善的男人,私底下里为了权位相争,为了保住曲家甚至是他自己的利益,他背地里做过不少事情。她不相信这样一位久经沙场的老人会这么容易就被裴淼心要挟以及妥协,除非……
夏芷柔想着,心都要颤上几分。
裴淼心手上还拿着曲市长的什么把柄,而曲母跟曲家的其他人,却未必晓得这件事情。
夏芷柔不哭了,夏母的电话又来,却正好又是刚才那群老姐妹,还是说的打麻将的事情,夏母推辞不了,手也痒得厉害,明示暗示地屡屡看向夏芷柔的方向。
夏芷柔正好这会也在思虑,裴淼心那小贱人到底是拿住曲市长的什么把柄了,才会让曲母每每提起当年的事情就气愤得不行,而曲市长就算再生气,也是直接避开,并不与她正面接触?
越想越远,她忽而又想起先前在***墓地前遇见裴淼心时的情形,那时候曲耀阳曾经抓住她的手臂问过她,是不是去找过付珏婷。付珏婷这名字她从前听过,似乎是曲子恒那年车祸后撞伤的大学生的姐姐。
这几年曲市长的仕途走得并不太顺,暗中也少不得别人的威胁,可偏偏是这付珏婷,名字反反复复在曲家出现过多回,好像当年的事情还没完似的。
“芷柔,你看这……”
夏芷柔正在思虑,夏母的声音已经在她耳边响起。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那我回去了。”
“这……你今晚不在这住了?”话虽然是问句,可夏母已经明显表现出送客的喜悦。
夏芷柔没有说话,低头从自己Hermes的包包里掏出一叠现金交到夏母手上,“这是这个月的零花,妈你收着,平常少打一点麻将。”
夏母喜滋滋的推辞了两下还是收过,“行,那这钱就当妈替你收着的,你跟耀阳不比当初,凡事你得留个心眼,回去了也别同他吵架,好好说,别把他最后对你的那点怜悯都给毁了,你得把他守好了。”
夏芷柔从夏母的住处出来,一路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街上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满眼泪痕地回到曲家的大宅子里去。
到家的时候,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佣人全都已经睡下。
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光脚走到客厅的大沙发前,她灯也没开,直接抓过吧台上的一瓶红酒,兀自开了就往嘴里灌。
“太太!”
楼梯口好像什么人一惊,似是先前并没有发现她就待在这黑暗里。
夏芷柔听到声音回头,窗外的月光和屋子外面走廊上的路灯映衬着这边,照出一张隐隐约约的男人的脸。是这家里的司机,从前帮她开车,现在转帮曲母开车的司机阿成。
她没理他,那身影却快速走到她跟前,夺过她手里的酒瓶,“这酒喝多了伤身。”
夏芷柔冷笑一声,皱眉盯着面前的男人,“你以为你算老几,我的事也用得着你操心!”
阿成抬手躲过她想抢回酒瓶的动作,冷着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知道自己不算老几,可我也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太太,既然先生有错,你完全可以跟他离婚!”
夏芷柔站起身就是一记巴掌,响响亮亮地打在阿成的脸上。
她厉吼:“你算老几!你他妈到底算是老几!别以为跟我上过几次床你就那么了不起,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件玩具,是我跟我老公花钱雇佣回来的工人!是下等人,!凭什么来左右我的生活,我要是跟我老公离婚了,你养我啊!”
“我养你!”阿成也是一声疾吼,双手扣住她双肩,怔怔看着她的眼睛。
夏芷柔一怔,双眸梭巡过他双眸,待借着月光读懂他眼底的情绪并非戏言,立时就弯身笑了起来,“好笑了,真是好笑了,你一个月才几千块钱的司机,你也敢说养我,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