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护卫们上来主动攻击自己,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打倒这些护卫,避免缠斗,今天才有一线生机。
天狼一声虎吼,突然神出鬼没地踢出一脚,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出,正中那锯齿刀汉子的腰间,只听此人闷哼一声,身子如同一个巨大的沙袋,被喝得凌空飞起,撞向了左边,三个正在扑上的高手被这个人肉沙包撞得东倒西歪,滚了一地。
而天狼的丹田处迅速地鼓起了一个巨大的气囊,沿着手少阴心经和手太阳大肠经飞速地过渡到了左手,他的眼中红光在褪色,而左手变得血红一片,右手横刀于胸前,左手的血狼爪极速地从斩龙刀身划过,如一汪秋水般的斩龙刀一下子变得血红一片,如同灼热的烙铁,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热力,而那刀槽上的一汪碧血,也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如同死神在眨眼。
几十名冲上来的高手一下子感觉到了这可怕的杀气,纷纷暗叫不好,哪还顾得上上前围攻天狼,纷纷使出生平绝学,或跃或退,实在逃不了,冲在最前的则暴出最大的真气,作出了最完美的防御招数,就准备硬顶这一暴气突击。
天狼一声长啸,声音如苍狼夜吼,这一刀是凝聚了他现在几乎所有功力的搏命一刀,能不能杀开一条血路,全赖此刀!
斩龙刀迅速地暴涨到了五尺,而天狼的左手在注入了全部内力之后,也握到了刀柄之上,那块刀柄的万年寒玉透着刺骨的阴寒之气,让天狼狂野的杀心和发热的头脑保持住了最后的冷静,而他轻轻挥出一刀,然后双臂一震,连暴三刀,一刀快似一刀,先后四道刀气向着前方的人群冲去,正是天狼刀法的凶猛杀招:天狼啸月斩!
第一道刀浪如同巨涛的前奏,很快就被后面三道一浪强过一浪的怒涛所掩盖,而这三道刀气先慢后快,最后居然在撞上敌群之前恰到好处地合成到了一起,变成了一道摧毁天地间一切的可怕刀浪,向着这批护卫袭来。
挡在最前面,以兵器插地,或者是强行双手驻刀剑,暴气自御的十几个高手,就如同洪峰面前的小树一样,被无情地卷起,在空中便化为骨渣肉泥,连具全尸也没有,直接给这可怕的三叠刀气卷成了碎肉,而红色的刀浪去势不减,继续奔着其他急退的人追去。
闷哼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跑得稍慢的高手们纷纷被刀浪追上,或断臂。或残腿,要么就是干脆给这刀刃风暴直接击得四分五裂,肚破肠流。三十步内。寸草不深,而刀浪所经过的地面,如同被红夷大炮轰过似的,炸出一个个的深坑。
严世藩和那蒙面老者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双双身形向后暴退,直到二十丈外才如两只黑色大鸟般停了下来,而在他们的眼前。上百名护卫正拼了命地施展着轻功,从各个方向逃避着这可怕的刀气。
一阵灼热的烈风吹拂着严世藩和那蒙面高手的脸上黑巾,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掌。黑气从四只莹白如玉的掌心之中喷出,终于在离二人身前三丈左右的距离,把已经减弱到原来一半左右的那红色刀浪给遏制住了。
得此两大绝顶高手的出手相抗,那些严府护卫们也纷纷回身相御。轻功再高。两条腿再快,也不可能超过这飞奔的刀浪。随着这些高手们纷纷全力击出,只听“噼哩啪啦”的暴气之声不绝于耳,各色的内力气功波与汹涌而至的红色刀浪相击,不停地震起漫天的沙尘,整个岗上,一片烟雾弥漫。
蒙面老者的脸色微微一变:“不好,只怕上了天狼的当了。”他的身形一动。直接就穿过了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红色刀浪,进入了那烟尘四起。爆炸声此起彼伏的杀场之中,严世藩重重地一跺脚,周身腾起一阵黑气,也紧随而入。
尘埃仍未落定,而满地的尸体东一块西一片的,血液早已经在空中被蒸发,空气中除了强烈的炸坑火药味以外,还有着刺鼻的血腥气,那些小血滴被这夜里的山风吹拂,洒在蒙面老者的露在外面的脸上,弄得他那两道浓眉都挂满了血滴。
残缺不全的尸块和脏腑到处都是,这里已成一片修罗场,而蒙面老者根本顾不得这些,甚至没有功夫擦拭脸上的血珠,直接奔到了崖边,那几条青藤还在微微地晃动着,而夜色中,崖下远处的密林里被吹得一片枝摇叶颤,看着象是有人穿林而过。
蒙面老者恨恨一跺脚:“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他拼命是假,其实是想突围,我们快追,今天绝不能放走了屈彩凤!”
严世藩回头对着身后一脸灰头土脸的护卫们吼道:“都愣着做什么!留三个受伤的人在这里收尸,其他人全都给我追,那小子气力已经不足了,再也发不了大招,谁捉到了,赏银五万两!”
严世藩最后的一句话让所有人护卫两眼放光,本来见识到了刚才天狼的那一招惊天动地,屠鬼灭神的天狼啸月斩,这些人都有些胆寒了,对面的天狼不仅武功高绝,更是出手狠辣,吓得这些本也算一流高手,刀头无数次舔血的家伙都心生怯意,可是严世藩的五万两银子却让这些人一下子又成了勇夫,也不等严世藩的话音落下,纷纷抢着施展轻身功夫,顺着那藤条攀下。
严世藩和蒙面老者对视一眼,也不走藤条,双双直接跳下高崖,以他们高绝的功力,只需要在崖身上几次蜻蜓点水,稍一借力,便可以安然落地,只消片刻功夫,两人的身影就如两只黑色的大蝙蝠一样落到了崖底,然后如流星闪电般地向着那片密林追去,在他们的身后,几十条矫健的身影也紧紧地跟随着。
崖顶只留下了三个腿脚受了重伤,无法施轻功奔跑的护卫,三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同伴们争先恐后地去收那五万两银子了,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望眼欲穿。
一个头上包着黑巾,出身无相寺的和尚拿着禅杖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恨恨地向着边上的一具尸体踢了一脚,把这具只剩下躯干,脑袋和右腿不翼而飞的残尸踢得在地上滚出了一条血沟:“奶奶的,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还要在这里给这些死人头收尸,真他娘的晦气。”
另一个满脸凶悍的黑脸汉子,腿上给划了两道口子,这会儿正在撕自己的衣服裹伤,听到这话后,恨恨地说道:“可不是,大和尚,谁叫你冲那么前,害得我也跟你后面倒霉。”
那和尚一下子火上来了:“娘的,那时候哪个不是在冲?你难道没有冲?前面的几个家伙直接给分了尸,咱这都算运气了。”
最先和天狼打斗,使锯齿刀的魔教高手叶孟天在刚才伏身于地,又拉了两个给他砸倒的家伙当肉盾,加上滚到的地方正好是个小坑,居然神奇地躲过了一劫,不过也是所有人中间伤得最重的,几乎起不来身子,他烦躁地吼道:“吵他娘的蛋吵啊,小阁老说了,把兄弟们收尸埋了,一会儿抓了那对狗男女,咱们肯定是有赏的,毕竟咱是真刀真枪上去干,比缩在那后面的人更能得赏。”
话音未落,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透着无尽的杀意:“不用了,我会让你们尽快跟你们的兄弟们团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