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出了乾清宫,各归其位,但热闹却没有散去。
钱谦益得了新皇赏识,俨然新贵,前呼后拥的入了内阁,气势比首辅周延儒还要盛。
周延儒很是低调,什么也不说,就自顾进了班房。
周正就更低调了,就一个张贺仪陪着,进了隔壁的征西廊。
朝廷的高层,除了钱谦益之外,其他人都极其的低调做事,抵近年关,太多的事情要做。
周延儒为年中的钱粮审计以及官吏考核费尽心思,想要平衡各处,又要总理大局,真心是不容易。
而钱谦益则忙着拉拢人心,四处走动,倒是迎合了不少清流,居然有成为朝廷第一大势力的势头。
原本卢象升攻克潼关,平定西北指日可待,周正是第一功臣,加上复克京城的功绩,封个国公也不在话下,偏偏这个时候居然没人提了。
不说其他人的腹诽,就是征西廊也是议论纷纷。
张贺仪喝止了他的牢骚,来到周正班房,也是不满的道:“大人,皇上这是何意?这是故意要打压大人吗?”
周正喝了口茶,拿起笔,继续写着他兵改奏要,随口道:“有什么奇怪的,我禁足了他,他要是不做些什么那才是怪事。”
张贺仪皱眉,道:“大人复克京城,保住了朱家江山,那是天下第一大功绩,皇上不知感恩,却动了杀心!皇上身边原本就满是佞臣,现在皇上主动跳出来,还将魏国公叫到了京城,这,这做的也太,太让人寒心了!”
周正对朱家皇帝以及现在的朝局是完全不报希望,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李邦华得到密旨,估计快要到京了。”
张贺仪神色大变,惊呼道:“大人说的是真的?那四川还未定,李自成也未灭,李邦华突然回来,这是要干什么,皇上就不怕西北再乱吗?再来京城吗?这是要干什么?”
周正摇了摇头,道:“有人跟皇上说,闯贼已经威胁不到京城,朝廷最大的威胁,是我。”
张贺仪神色凝重,脸角抽了又抽,道:“大人一心为国,纵然做的有些不妥,也不止于此,皇上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周正不在意,道:“李邦华回来也是好事,他经营兵略多年,应该知道兵制的弊端,与他好好谈谈,会帮我们的。”
张贺仪站在周正身前,眉头拧成川字,道:“大人,这李尚书在京的时候就躲着我们,我们的兵改兹事体大,他要是求稳,未必肯答应,他要是不答应,还真不好办。”
周正笔端不停,道:“他要是不配合,就让他入阁。”
张贺仪嘴角立即动了下,苦笑着道:“大人这样做,李尚书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了。”
内阁的阁臣在以往自然是风光无限,权柄极大,可现在的朝局是,权力都在六部,内阁就两个人说了算,入阁之后,只是被高高挂起明升暗降,失去权柄。
周正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没工夫嫌耗,将所有该准备的准备好,该收拾的收拾停当,改元之后,立即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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