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跪在这里干什么?对着我母亲不用行如此大礼,快快情起。”
陆见安怎么会看不出来舅舅一家是在逼着徐氏答应。
难不成觉得自己不会答应,就到这里来逼徐氏?
自己可没准备霸着手艺不外传,毕竟她是一个人,就是累死了,也不可能一个人做那么多的事情。
要是收上一堆的徒子徒孙,自己这个师父祖师爷坐享其成,其实也不错。
可是她不喜欢别人逼着自己去做,那就不是她愿意接受的。
徐蒙山有些触了她的逆鳞。
所以这话一出口,带着冷风剑雨,夹枪带棒。
徐蒙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明明自己比起陆见安要大几岁,可是偏偏就是心里发虚,底气不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于是懵懵的就起身,老老实实站在了徐源身后。
徐源那个气,这个儿子太过于木讷憨厚,你可是大哥,你怕什么啊!
徐蒙山要是知道自己老子怎么想的,肯定老实不客气回一句,你不怕,把我娘带过来干什么?
不就是指望着彪悍的冯氏能把事情定下来。
刚才他是连滚带爬来到了徐家的丝坊。
他们也叫徐家丝坊,可是生意不好,主要是他们缫的丝色泽发暗不说,因为缫丝的手艺不精,接头多,严重影响了生丝的再次利用率,要不是他们家的生丝便宜,估计那几家客商怎么会还和他们家做生意。
问题是生丝压的价格太低了造成他们。别说是薄利多销,根本就没什么利,人家一斤生丝,起码还能挣个十几文,到了他们这里,1斤生丝能挣三五文,已经算是高的。
一年只有两季的生意可做,这样下来,他们家连混饱肚子都有点艰难,想要把铺子的生意做大做好,又没有那个本事。
虽说他们家有十五亩桑田。
可是这周围哪一家丝坊自己家里能没有桑田不养蚕?
像他们这样靠自家的缫丝手艺苦苦挣扎的小作坊多的是。
别看着凤山县是最大的生丝集散地,可是除了那沿河二十八家有名丝坊之外,他们这些都只能算是多如牛毛的小散户。
不光手艺不行,价格也卖不上去。
只能算是靠着手艺勉强糊口。
为什么他们家明明自己有田,非要种桑树,而不是回去把那地里种上粮食,恐怕也能吃饱。
实在是他们这里的地因为地理条件的缘故。
都是适合桑树生长的山地。
可不像人家那边的一马平川,这样的地种粮食,恐怕连填饱肚子都有问题。
所以实话实说,凤山县周围,几千亩的地,为什么最后都干了这个?
不就是因为不干这个,他们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最起码种桑养蚕,一年虽然只有两季,可是也能勉强混个肚子饱。
要是再磨炼几年手艺,说不准以后儿子辈,孙子辈就能真的发了家。
毕竟缫丝这个手艺是他们这里多年传承下来的。
老祖宗都吃的这一碗饭,他们自然而然父传子,子传孙,就这样一代一代地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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