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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亲爹守着铺子,后院的缫丝工作那是二叔和自己娘亲和二婶娘做的,他们徐家的缫丝手艺也是徐老爷子传下来的,手艺不算精,可也不算次,勉勉强强糊口是没问题的。
他们家的学徒都是自己的子弟,没有外人。
因为养不起学徒,自然也没有学徒愿意到他们这样的小作坊来学习。
那些学徒可都是沿河二十八家丝坊的特权,他们这些小丝坊就是跟着混口饭吃,哪有那个本事。
看到儿子出现,徐源有些气闷,“你不是和曹师傅去吃酒,这个时间就回来,难不成曹师傅那里不成?唉,你别嫌弃受气,要是能把你送进曹家做学徒,起码咱们家也能有个指望,我知道那个曹师傅脾气乖张,但是山儿,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是无可奈何,他们也不会想要挖空心思讨好人家别人家的缫丝师傅,就为了能把自己的儿子介绍去人家家里当学徒。
徐蒙山一把抓着父亲,店里现在没人,要不然徐源也不会这么说。
只有一个小伙计在看店,小伙计其实也是他们本家的孩子,是自己二叔的大儿子,两家合伙经营,自然要做的面面俱到,谁也不吃亏才行。
“爹,我要和你说点事,你和我出来一下。”
这事情徐蒙山不能大声嚷嚷,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懂。
就他一个陆见安都不想收,别说自己要是说出来陆见安会缫熟丝,自己二叔一家子还不把脑子动过来,指不定也要把二弟三弟都塞过去,难得的徐蒙山聪明了一会。
徐源还以为儿子是事情有了机会,自然也不愿意被二房知道,跟着儿子去了对面的茶馆。
两个人落座。
徐蒙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徐源嘴都要合不拢。
“你说什么?你不会是发癔症了吧?怎么可能?陆见安那一副样子,你自己看看,那一双手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会缫丝!不可能!不可能,你就别寻你爹开心,我不相信。”
徐源说成什么不信。
“爹,我是那种胡说八道的人吗?你可想清楚了,我这是死皮赖脸非要上赶着要拜师学艺,要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现在指不定多少人都想拜到陆家门下,你自己想想那可是熟丝,熟丝!”徐蒙山真的想要砸开自己亲爹的脑袋看看,到底是咋想的。
“我告诉你,我不信,陆见安要是会缫丝!你姑姑能带着他们这么狼狈的投奔我们来?肯定是陆见安说不准藏着一点熟丝,正好派上用场。”
徐蒙山都想死,他说破了嘴皮子,自己亲爹也不信啊。
这时候有人路过打招呼,都是一个县城!谁还不认识谁。
“老徐,你可藏的够深的,你们家这是要发达了吧?以后可是要关照一下老弟啊。”
这是隔壁丝坊的老魏,平日里和徐家那可是死对头,居然现在有些巴结讨好的意思。
徐源懵了。
“老魏,你别笑话我,我能有什么发达啊?”
“别装了,你家外甥这么厉害,都能缫熟丝,哪怕手指头缝里漏一点,也够你们徐家吃了,到时候可不能忘了老弟,毕竟咱们多年的邻居,虽说有些摩擦,可是不都是远亲不如近邻。”老魏还以为徐源是故意的不搭理自己。
徐源这次是真的懵了。
这是说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