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就是旁人让她这么做她也不会去碰……”
柏灵望着林婕妤,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柏灵心中无端地闪过一丝不安。
如今这件事最吊诡的地方在于——要破此局,眼前的手段有些过于现成了。林婕妤在这个时候对承乾宫发起进攻,妄图拖自己下水,无异于是在找死。
柏灵已经悄无声息地握住了眼前这位蛇蝎美人的命门,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但那位隐于幕后的明公,却是知晓这一切的——不仅知晓这一切,还要让一无所知的林婕妤杀过来……
林婕妤疯狂撕咬上来,柏灵顺手抛出她的身份,这招杀手锏一出,不论对方如何挣扎,都必然一死。
然而要抛出林婕妤的身份,就要将这段时间自己的调查取证完全暴露——某种程度上也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这是否就是那位明公想看到的效果呢?
这头的柏灵思绪连篇,那边的林婕妤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宝鸳只是个护主心切的奴婢罢了,这份为主赴汤蹈火的忠心,若是放在旁的什么事情上,臣妾只会艳羡屈姐姐好福气……”林婕妤轻轻拭泪,“可如今看来,这样的下人,却是最容易被人哄骗的……”
林婕妤断断续续地说着,然而建熙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安慰。他坐在那里,目光投向前方,始终不曾弯腰低头来看一眼。
宫里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巫蛊的事情了,出现时偏偏又赶上近来多方动荡的特殊时期。这让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嘲弄,如果这是天意巧合,那么他只有动心忍性,但他总觉得所有的事情之后,都躲藏着人祸的影子。这种无由来的直觉让他烦躁,也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可疑起来。
而林婕妤所说的,也正是他心中怀疑的。
宝鸳这个丫鬟,勇猛有余智慧不足,不可能独自一人完成桐木人偶术——张神仙已经给了论断,这件事过程中需要下的心力远超常人想象,主要的困境集中在作法上,若没有心思玲珑之人按章程严格执行,诅咒只会反噬在施咒者自己的身上。
可见必然有旁人在助她。
如今事情的麻烦之处在于,不能不查,更不能细查。
真相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关键是要彻底让这件事终结——储秀宫也好、承乾宫也好,两边都要严惩,以儆效尤。
建熙帝看向了柏灵——而柏灵也正望着她。
“有话就说。”他冷声道。
柏灵轻轻俯身,“这话如今说来,倒有几分不客气……请皇上恕罪了。当初臣为什么不愿来储秀宫,因为臣知道只要我一来,后面肯定得出事。可娘娘还是心软。如今事涉巫蛊,即便臣能侥幸逃脱死罪,也难免不元气大伤……。”
林婕妤茫然地看过来,“小司药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婕妤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柏灵望了林婕妤一眼,抬眸对建熙帝道,“臣有办法探明真相,在不多作株连的前提下,真正还贵妃娘娘,还有其他一干人等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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