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着沈非念对无水岛的态度,以求证沈非念以后会否接手无水岛。
但沈非念内心已然清楚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
他们只想自己死。
以免和他们争夺族长之位。
她又经得方才段长老那一遭,内心涌起强烈的厌恶和反感,无论这地方有多好,都无法掩盖他们犯下的血腥罪孽。
此刻的沈非念只想尽快离开无水岛,不愿和这里再拉扯上任何关系。
所以沈非念回话道:“无水岛很好,只不过不太适合我。我想,我会向晏族长求一个方便,请他放我离开。”
众长老对视一眼,似乎都未想到沈非念会是这般回答。
他们甚至怀疑,沈非念是不是不知道晏族族长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不知道也好,正好不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我今日还有事,恕不能陪几位前辈再聊下去了。”沈非念拱手请辞。
几人倒也没有为难沈非念,她说要走,便让她离开了。
马车再度经过不思廊时,沈非念没了看景致的心情,倚在马车车窗边上望着蔚蓝海面,心绪万千。
“沈姑娘与几位长老聊得不是很愉快吗?”晏行之见沈非念情绪不高,主动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沈非念打起精神笑说道。
“原是如此。”晏行之道,“不知道沈姑娘稍后可有其他要紧事?”
“怎么了?”
“其实无水岛上有诸多妙地,沈姑娘上岛后一直无个熟人引路,怕是不曾去过。沈姑娘若是得空,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沈非念心底警铃大响。
晏行之他爷爷,胖胖的晏族长在为他争取族长之位,而晏行之居然对自己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示以如此之大的好感?
他爷爷不得打断他三条腿啊?
见沈非念不说话,晏行之看上去有些紧张,忙道:“你不要误会,我并无恶意,无水岛上有一家风味绝佳的烧鹅店,我想请你去尝尝罢了。你若是不得闲,那便是我唐突了。”
沈非念抿了点笑意,说,“不唐突,只是我今日有些乏了,怕是要辜负了晏公子你一片热忱。”
“无妨,下次再去也一样。”晏行之说,“既然沈姑娘你乏了,便好生歇息吧。”
晏行之悄然地长出了一口气,手放在膝盖上,偶尔紧张得抓了抓衣摆,将衣服上绣着的祥云文案抓成了一团,一如他纷乱的心绪。
马车帘子掀了起来,今日并不如何猛烈的海风吹进来,撩动着沈非念衣衫,领子微微被吹开一点点。
顺着修长优雅的颈脖往下,露出一小段如玉似瓷的销骨,映着日光,通透粉嫩。
像是一段上好的骨玉。
无端就生起万种旖旎。
晏行之一时看怔,久久不能回神。
渐渐的,眼中显露出奇怪的神色。
沈非念倚窗看窗外,未曾发觉。